應真潇回完消息,準備出門覓食。
一打開門,門外不是走廊,而是客廳,電視屏幕無聲播放遊戲畫面,一個高大身影拿着遊戲手柄,戴着耳機,盯着屏幕,全神貫注。
在他旁邊的沙發上,龍蛋蹲在另一個遊戲手柄上,被一個頭戴式耳機簇擁在中間,同樣随着遊戲畫面搖擺,發現她出來了,龍蛋擰了一個方向,咕噜咕噜地朝她滾來。
“崽崽你怎麼不玩了?”高大身影——也就是陸雁錦,壓着嗓子回頭,看到她,連忙摘下耳機,喜氣洋洋:“小應姐你醒了!”
應真潇“嗯”了一聲,把小崽撈起來撸了兩把,揣在懷裡:“你怎麼在這?”
陸雁錦說,他哥擔心她在這邊人生地不熟,叫人把他從學校逮過來了,起到一個支付寶和監護人的作用:“小應姐你放心,事情都是女護工做的,我就是來監工。”
監工?應真潇看向他手裡的遊戲手柄。
“我以為又要好幾天呢。”陸雁錦撓撓頭,嘿嘿一笑:“特意帶過來和崽崽一起玩的。”
他把小崽的遊戲手柄拿過來,獻寶似的:“這個崽崽可以用!”
應真潇接過來一看,手柄上隻有一個圓圓的大按鈕,通過往不同的方向傾斜,操縱遊戲角色。
還真是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啊,她樂了:“行,那你倆玩吧,我先找點吃的。”
“姐,我給你叫點清淡的吧。”陸雁錦連忙道。
應真潇指了指滿滿當當的茶幾,上面光奶茶就有五六杯,還有蛋糕炸雞一類的零食,一看就很不健康:“不用,我把這個熱熱吃了就行。”
陸雁錦:“為什麼要熱?”
“這不是涼了嗎?”應真潇說。
如果炸雞還是熱的,那房間裡應該會有一股很濃的炸雞香味,但是她什麼也沒聞到。
“不是啊,姐。”陸雁錦說:“這剛送來了,我準備打完這把就吃。”
應真潇:……
她謹慎地吸了一口氣,不但沒聞到炸雞蛋糕的香氣,連醫院裡必不可少的消毒水味,也沒聞到。
懸着的心終于死了,應真潇歎了口氣:“……行吧。”
“咋了姐,你不愛吃這個?”陸雁錦問。
應真潇:“沒事。”
一龍一蛋一人分食了桌上的東西,酒飽飯足之後,應真潇清了清嗓子:“我已經好了,但是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要是忙的話,可以先回去。”
陸雁錦說不忙,他哥給他請了一周假;反而對應真潇的事情很感興趣,如果應真潇不介意的話,他想留下來幫忙,順便跑跑腿。
這倒沒什麼可介意的,應真潇說:“我等會兒要和曾主任一起去祭拜本地山神,你去嗎?”
上午曾照雲來過,和陸雁錦打了個照面,在微信上和她說過了;她起來之後聯系了曾照雲,曾照雲說自己明天回江城,今天想去感謝一下土地婆。
“去啊!”陸雁錦興高采烈,大學生隻要不上早八,幹什麼都很起勁:“我可以幫忙開車!”
傍晚,曾照雲說到了,于是應真潇揣着龍蛋,領着陸雁錦下樓。
曾照雲的車停在路邊隐蔽處,兩人找了一會兒,才看到。
“姐我跟你說,那個劇情……”陸雁錦一邊笑一邊拉開車門,愣了一下,随即開始尖叫:“啊!!”
他崩潰地抱頭蹲下。
應真潇:……
她無語地看着坐在後排,兩眼漆黑,身上淌着水,還不停冒着黑氣的奉嘉禾:“光天化日的也不收斂着點,有沒有公德心啊。”
奉嘉禾委屈:“這樣比較輕松嘛,再說天都黑了,哪裡光天化日了。”
應真潇:“你下去。”
“我不!”奉嘉禾朝曾照雲告狀:“媽媽你看到了吧,她老是就這樣欺負我!”
曾照雲:“你下去。”
陸雁錦畢竟是活人,她擔心女兒靠他太近,會傷害到他。
奉嘉禾:……
她撅着嘴從另一側車門飄出去了。
應真潇拍了拍陸雁錦的頭:“沒事了,别怕。”
陸雁錦站起來,心有餘悸,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鑽進車裡。
曾照雲啟動汽車,駛向群金山;副駕駛還坐着一個年輕男人,回頭和兩人打招呼。
他顯然不是生人,但身上也沒有鬼魂的陰森之氣,反而萦繞淡淡的金光。
應真潇立馬确定他的身份,颔首:“奉先生,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