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再度刷新,又是高茉莉的更新,這次她沒說話,隻是對着視頻豎中指,配文是新一輪的大逃殺遊戲開始咯,她要再挑一百個人開盒,“敬請期待他們的死亡照片~”
陳秘書氣笑了,把車停在路邊上,不停深呼吸平複情緒,周主任也啞口無言。
應真潇問:“如果她回來了,法律能給她什麼審判?”
“侮辱屍體罪吧,或者說侵犯名譽權。”陳秘書神色疲憊:“就算抓她回來了,她這個年齡很難入刑。”
多方勢力介入,事情變得很複雜。
如果不對高茉莉做什麼,輿論不會放過,甚至是坐實了“高家勾結政府”;但如果對高茉莉做什麼,甚至隻是保護力度不夠,讓她出現意外,境外勢力都會大書特書,未成年少女如何受到迫害。
應真潇點點頭:“好,那就跳過法律環節。”
陳秘書微怔。
“你相信報應嗎?陳秘書。”她神色冷淡,自問自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報應,逃得過法律的審判,逃不過神明的審判。”
“——而我的任務,就是确保人們得到他們的報應。”
陳秘書雙目微睜,一時間竟然忘了生氣。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應真潇,充滿了不怒自威的神性,仿佛高天的神明。
……
高茉莉打了個噴嚏。
她擦了擦鼻子,繼續在平闆電腦上和網友對罵。
好多好多人罵她,可是她越說越興奮,甚至激動得近乎顫栗。
原來把人的生死捏在手上這種感覺,原來被這麼多人看不慣又幹不掉這麼爽。
她從小就掌握着權力,可那些權力沒有那麼大,帶給她的感受沒有這麼爽。
一陣爽感從尾椎骨升起,高茉莉不停地發抖,趴在床上悶哼,在藥物和權力的雙重刺激下,達到刺激的頂峰。
腥黃的液體順着大腿流到床上,但是高茉莉不在意,這隻是藥物濫用的一點小小副作用而已,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好起來。
人在人生巅峰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回想過去,高茉莉也一樣。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父親的掌上明珠,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的父親說是副總,其實是企業的另一個大股東,有着和董事長不相上下的權力——否則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給高茉莉?
但高茉莉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但可以衆星捧月,揮霍無度,擁有想要的一切,還可以為所欲為,是在五歲的一個下午,在父親養的貓身上——據說是他和前任那個不下蛋的死母雞養的。
她隻是想試試,多大力氣才能把尾巴扯下來,那貓竟然咬了她一口,對貓拳打腳踢,把貓從二樓丢下去,可是貓竟然沒死,還張着嘴朝她哈氣。
高茉莉怒不可遏,背着照顧她的下人,從廚房偷了一把刀出來,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一刀砍掉貓的腦袋。
果然,這該死的家夥不再哈氣了。
高茉莉志得意滿,不停地用力砍下,直到精疲力竭,而地上也沒了貓,隻剩下一團看不清形狀、混雜着毛發的爛肉。
真好。
高茉莉爽得發抖,可随之而來的是擔憂,爸爸會不會說她?
她懷着這種惴惴,和一團碎肉在一起待了一下午,直到父親回來,和亂成一團的下人們找到她。
父親沖過來把她抱在懷裡,第一反應不是斥責她,而是一腳踢開保姆,指責她們工作不力,竟然讓高茉莉一個人待着,還接觸到刀具。
保姆飛了出去,腦袋撞到桌角,吐出一口鮮血,高茉莉興緻勃勃。
她為自己的科學發現感到高興——人的血竟然和貓一樣,是紅色的。
父親餘怒未消,把她抱出房間,叫人來收拾地上的碎肉;她惡人先告狀,說貓咬她。
父親摸了摸她的頭,說貓咬茉莉,貓壞,茉莉下次不可以動刀了,刀危險,可以告訴爸爸,爸爸會把貓丢掉。
“爸爸,我試了。”高茉莉說:“二樓丢下去,沒有死哦。”
高秋山回複:“那就去咱們龍江一品的家裡丢,五十樓丢下去,肯定會死的。”
這在她心裡種下了種子。
血讓她興奮,而支配權力讓她快樂;可是貓終究是太無聊了,高茉莉很快就對貓失去了興趣。
她發現了更有意思的玩具——人。
高茉莉很聰明,她很快就總結出了一套經驗之談:爸爸公司的下屬,隻可以用嘴巴說;家裡的傭人則可以拳打腳踢。
直到某天,父親帶情人回家,她找到了一個更進一步的機會。
那個女人,高茉莉對她印象很深刻,她有一雙漂亮的、茶色的眼睛,又大又圓,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