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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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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的證詞說江桃跟着崔珠夜半出門,加之江桃與崔珠關系不睦,有仇殺的可能。幾乎就要能定下江桃罪責的時候,江桃說出的話卻叫案子又有了反轉。

她伏于地上,糾結道:“原這樣的事兒不該叫我說嘴,隻是為證清白,不得不說。”

張宮正嚴厲的臉上出現一抹懷疑,卻聽江桃的聲音中平添幾分破釜沉舟的意味:“我的确恨極崔珠,因她教我的日子不好過。是以昨夜見周嬷嬷行動鬼祟,才想出去探聽一二。”

馮司直理通其中關節,驚訝說:“你是想抓到周嬷嬷的把柄?”

“是。”江桃俯首:“崔珠猖狂,是因周嬷嬷縱容。我若想要與崔珠作對,隻得借周嬷嬷的勢。”

馮司直的神情多了幾分認真:“那你昨夜可探聽到什麼?”

江桃仍舊低着頭,馮司直不悅,教她擡起頭說話。

江桃抿着唇回憶:“因着窗外有人,我心慌得厲害,實在睡不着。聽着動靜,周嬷嬷悄悄進了房裡推醒崔珠,二人摸着黑出去。那時恐怕她們以為屋子裡的人都睡沉了,不想我還醒着。我跟着下了床,已是放輕手腳,卻還是吵醒了阿秀。”

馮司直暗想,這阿秀既然如此淺眠,難說周嬷嬷二人出門時她是否已經醒了,如此又多一人有嫌疑。

江桃猜到阿秀将她出門的事情說了出去,也不再遮掩:“我借口去如廁,騙過了阿秀,出去後悄悄躲在周嬷嬷屋子的窗下,隻聽到兩人争吵。許是她們二人怕鬧出動靜,壓着聲兒,我聽不真切。”

她的聲音微微一頓:“說起來,周嬷嬷的屋子也不曾點燭,今日想起來實在鬼祟,不過卻方便了我躲藏。想是周嬷嬷愛出虛汗的老毛病又犯了,崔珠出了院子去井中打水。我當時來不及回去,隻能借着夜色躲藏。”

“原想着白出來一趟,什麼也沒聽着,正要趁崔珠用小爐子燒水的時候悄悄回屋去,卻發覺周嬷嬷似是特意支開崔珠,自個兒悄悄出了院子。”

張宮正的臉色變了,似是沒料到自己眼皮底下有那麼多空子可以鑽,甚至在大理寺的人面前被揭下臉皮:“荒謬,夜間每更有察夜率人巡邏,周嬷嬷豈敢違抗宮規。”

江桃聞言,頭又低了下去:“奴婢不敢欺瞞,當時悄悄跟在周嬷嬷身後,眼見她開了院門,出去見一個形迹可疑的人。”

“你可看見那人是誰?”張宮正語中添了厲色。

江桃将頭埋得更低:“夜已深,我隻敢遠遠跟着,看不見那人的臉。”

馮司直的氣勢反倒漸漸和緩下來:“你可有憑證?當時外出多久?回去後崔珠何在?”

江桃先回答了馮司直的後兩個問題:“約莫有一刻鐘,隻是始終不得近前。我躲在水缸後遠遠瞧着,怕驚擾了二人,我也不敢擅自回去。直到聽到巡夜的動靜,周嬷嬷與那人慌了神,我才借機逃回院子裡,那時并不見崔珠身影。”

說完,她才從袖中取出一隻被燒了一半的香囊:“昨夜周嬷嬷出了屋子後,我曾進去過。見屋内不點燈,用來煮茶的小爐子卻燒着,心中生疑,果然從炭堆裡找到了這個。”

她将一直掩在袖下的右手掌伸出來,馮司直二人這才看清她的手被火燎出一片細密的水泡。馮司直連忙接過香囊,仔細查看。将香囊放到鼻下嗅聞,張宮正看了皺眉:“可有什麼不妥?”

馮司直的眉頭皺了又松:“且叫仵作進來看看,若有問題,屆時再叫醫官查驗。”

……

“這婆子當真墨迹。”大理寺的小吏捏着鼻子,在廁軒外等了許久,周嬷嬷終于系着褲腰帶走出來。小吏臉色漲紅,連忙背過身去,周嬷嬷哎喲一聲,理好衣裳:“倒給忘了,今兒這地方還有男人在。”

小吏暗罵她粗俗,若非大人命浣院内的宮女不得私自走動、說話,他何必跟來這裡。倒還有一個健壯的巡婦陪同,是察夜手底下巡視掖庭的婆子。她與周嬷嬷相熟,不免關心幾句崔珠的死因。

“嗐,那丫頭命不好,福薄。”周嬷嬷覺得晦氣,不想多說。

巡婦尚為崔珠惋惜:“聽說她家小弟在讀書呢,來日考出個名堂,接她歸家該是何等風光。”

周嬷嬷撇了撇嘴,刻薄地說:“就那小子,就是考個二十年也做不了秀才。”

巡婦覺得周嬷嬷這人說話難聽:“崔珠常炫耀弟弟學問好,連我都有聽說,你怎眼紅上了。”

“我眼紅什……”周嬷嬷白眼一翻,就要罵人。眼珠子轉到一半,突兀地發現小吏正豎着耳朵偷聽呢。她一叉腰,冷哼一聲:“大人可不準咱私下說話。”

“神氣什麼。”巡婦撇了撇嘴,跟着腳步生風的周嬷嬷回到院子裡。

恰逢此時小吏押了江桃在院中,宮女們磨洋工看熱鬧呢。周嬷嬷才回來,搞不清楚狀況:“怎麼了這是?怎麼捆了她?”

張宮正從屋中出來,看了她一眼,眸中複雜之色翻湧:“昨夜隻有江桃一人出了房門,嫌疑最大,大理寺先将人下獄審問。”

馮司直在這兒耽誤太久,已經來不及再去尚寝局,匆匆押了江桃并帶着崔珠的屍身回大理寺。臨走前,悄悄拉過張宮正說話:“多謝宮正提醒,此事隻怕要牽扯出旁的人來,幹系大了。隻是還要勞張宮正暗中協助,切不能心急打草驚蛇。”

張宮正應下,親自送人出去。

他們走了,周嬷嬷回了屋子去休息,院内一下子就活了過來。金朵兒手上搓着衣服,身子已經歪到旁人身上,輕聲咬耳朵:“看她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想不到咬人的狗不叫。”

阿秀斂眸,手上仔細地幹着活:“大人還沒定案呢,說不準她是被誤會的。”

“除了她還能有誰。”金朵兒斜了她一眼,幸災樂禍:“叫你昨晚瞎好心,叫一個殺人犯與你睡一個被窩,真是滲人得慌。”

她們說話的聲音其實也能叫其他人聽見,這就有人湊過去,倒抽一口涼氣說:“阿秀,她從你的被窩裡鑽出去害人。若你昨夜醒了過來,她會不會連你也殺了!”

阿秀扔下手裡的衣裳,像是被吓到了:“不能吧。”

“誰知道她幹不幹得出來。”那說話的宮女笃定地猜測,阿秀縮了縮脖子,有些後怕:“好在我睡得熟。”

不少宮女也被她的這番推測吓了一跳,有人惶恐:“我叫她給我洗過幾盆衣裳,她不會也想殺了我吧!”

“怕什麼,人都被大理寺抓去了。”有人不屑:“昨日也是趕巧了,她從背後砸人腦袋,真将崔珠那小蹄子弄死。咱們這麼多人呢,真要打起來,咱還比不過她?”

施令窈怯怯地湊到觀徽身旁:“觀姐姐,你聽她們說得好吓人。”

大理寺的人走後,觀徽才找機會回房換了一身舊衣裳。包括先前穿的,都是從前的宮人留下的舊宮裝,新的還沒來得及做。觀徽身上穿着的這一套就有些大了,走路時總是絆腳。

觀徽将袖子束好,一邊将髒衣服使勁按在盆裡浸透水,狀似不經意地問:“昨日你與她一起,可曾看出她心懷怨怼?”

“不知道呢。”施令窈用手潑着水玩:“她也不曾與我說話。”

觀徽的視線掃過身前一盆盆多到冒尖的髒衣裳,回頭看了一眼周嬷嬷房間的方向。

是夜,宮女們都歇下了。周嬷嬷驚夢醒來,用袖子抹了把臉,手探進衣襟裡一摸。果不其然又出了一身黏膩的汗水,裡衣濕透後貼在身上,被夜風一吹,身子莫名發冷。

這是老毛病了,近半年來,她總是噩夢連連,夜半驚醒。時日一長,難免精神萎靡,白日裡多了個頭疼的毛病,格外聽不得吵鬧。

周嬷嬷的身子一抖,被風吹得遍體生寒,額頭隐隐作痛,下意識将被子攏在身上取暖。隻是穿着汗濕的衣裳到底不舒服,她下意識想喊“崔珠”,嘴裡才脫出一個音節,腦袋忽得清明過來。

崔珠已經死了。

周嬷嬷披着外衣下床,摸索着将蠟燭點亮,有些昏花的眼睛才看到窗子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

難怪覺得冷,周嬷嬷踢踏着鞋子走到窗邊,白燭在她手中,頭端的火苗被夜風吹得搖曳,連帶着散發的光都好似暗淡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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