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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見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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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寵溺笑道:“自然可以。”心下感歎,到底是個孩兒,貪愛華美之物。

馬車停下,幾名身着綢衣、管事模樣的人候在宅前。太子下了馬車,其中一人連忙恭候上前,苦着臉道:“殿下恕罪,縣主這會兒還在小佛堂裡頭呢,任咱們如何叩門也不應,奴才們心焦卻無奈呀。”

“無妨。”太子揮手,幾人便退下了。他回過身,看向才從馬車上下來的觀徽:“阿徽,舅舅帶你去見你母親。”

觀徽的手被他牽住,太子的手掌大而溫暖,不似她帶着斑斑傷口的手掌。他的指間、虎口處也有繭子,卻好似又與觀徽手上生出的繭不同。

走在回廊上,觀徽擡頭望他,兩人的步子幅度不同,她走起來格外吃力。太子捏着她手背受傷之處,痂不曾長好,觸到便是一陣刺痛。隻是太子不曾低頭,不會發現外甥女兒手上的傷口。

觀徽也不曾呼痛,沉浸與他扮演一對親密的舅甥。直到在一間檀香彌漫的屋門前停下,觀徽将痛得有些發麻的手縮回袖子裡,眼看着這位和善的舅舅命人破門。

太子向裡邊喚道:“阿姊,莫要叫人擔心,快将屋門打開。”

他呼喚幾次,佛堂裡始終不曾有回應。太子無奈,喚身邊的侍衛上前,擡腳一踹,豁然将日光引入晦暗的佛堂内。

青絲披散,一身孝衣跪于菩薩像前的女人沉默地念經文,手中佛珠轉動。縱然身後紛亂的人群與嘈雜的動靜,也攪擾不到她分毫。觀徽被帶到她身邊時,正看見她因默聲誦讀而輕微起伏的唇瓣。

太子雙手合十,先向菩薩告罪。内侍替他挽好衣袖,伺候着他上完香。太子轉身對潥溁縣主道:“阿姊,斯人已逝,你何必困在過去,折磨自己。”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的念經聲。

太子從内侍懷裡取過那一籃荔枝,供到香案上:“孤記得阿姊從前喜食荔枝,特意為你送了些來。”

仍舊得不到回應。

太子唉聲歎氣地帶着下人離開,臨走前又将那扇被破壞的門合攏:“阿姊,再是傷心,也不該在孩子面前如此,莫吓到阿徽。”

最後一絲光亮又被帶走,觀徽回身,看香爐中燃燒出的零星火光,微弱又短暫。

人走後,她總算聽到屋内細弱的念經聲,跪坐到念經之人身邊,她辨認着經文:“你在念往生經?”

得不到回應,觀徽不以為意。她向着菩薩虔誠地拜三拜:“菩薩在上,信女觀徽不求金銀俗物,隻求吃您幾口供品,莫怪罪,莫怪罪。”

說完起身,伸手要去抓香案上的荔枝。念經聲終于停止,那人猛然睜開眼,對捏着荔枝往嘴裡送的觀徽怒目而視:“你在作什麼!”

觀徽呸了一聲,将滿是尖刺的荔枝吐到手心裡:“你們這些貴人真奇怪,竟愛吃這些奇怪的東西。”

潥溁縣主瞪着她:“你竟敢冒犯菩薩!”

“菩薩可不怪罪我。”觀徽坐到蒲團上:“太子要我來勸你想開點,乖乖嫁人,你聽話嗎?”

潥溁縣主盯着她,片刻後沙啞地問:“你就是這麼勸人的?”

“那我說些好話勸你,你聽嗎?”

潥溁縣主又不語了。

良久,她滞澀道:“如今你占着蕙柔的身份,便不該這樣行事狂妄,口無遮攔。”

輪到觀徽不語了。

潥溁縣主苦口婆心勸道:“你當安守本分,不可叫外人生疑。你當知道,若此事洩露,對你而言是滅頂之災。欺君罔上,你隻有死路一條。”

觀徽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叫潥溁縣主看得心裡升起一團火。就聽那不知禮數的貧民女問道:“這樣大的秘密,除了你我還有誰知曉?”

潥溁縣主閉了閉眼:“自然隻有你我。”

那位替她辦事的方管事,被她遠遠打發走了。那是她的乳公,因她乳母的關系與她一向十分親近。她想,他們一家人受了她的金銀,總會照顧好她的蕙柔吧。

觀徽得到想要的回答,重又在蒲團上跪好。側過臉去看潥溁郡主,發覺她與自己這張臉長得并不像。曾經見過林蕙柔一面,她也長得不像她的母親。

回想起太子的囑托,觀徽望向如活死人一般的潥溁縣主,問她:“你如今的樣子,像是存了死志。”

潥溁縣主反唇相譏:“與你何幹?對你來說,少一個知曉你秘密的人,不是更好嗎?”

“可你若死了,你的女兒該如何。這世上隻有你一人知曉她的存在,隻有你是她的依靠。”觀徽仰頭看菩薩像:“我想阿娘時,卻隻有入夢才得一見,你卻不珍惜這樣的機會。”

潥溁縣主面頰抽動,如死灰般了無生趣的面孔上多了幾分旁的情緒。

觀徽繼續說:“你若死了,林蕙柔就沒有娘了。”

淚倏然落下,潥溁縣主麻木地用手背拭去。這些日子她哭過太多次,肝腸寸斷的,絕望嘶吼的,可眼淚又有什麼用。

她張嘴欲言,半晌才道:“可我要被我的母親,嫁給一個沒見過幾次,毫無感情的男人。我不能絕望嗎?我不能痛苦嗎?我連求死的權利都沒有嗎?”

她倏然轉過頭,目視觀徽:“你這樣小的一個孩兒,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什麼是從一而終。我隻要一想到日後要與一個不喜愛的男人共度一生,我就痛苦得想要死去。”

觀徽茫然地看着她,她的确不懂。有記憶起她就隻有一個念頭,活着。和她一樣掙紮求生的人那麼多,他們也都想活着。所以觀徽不懂潥溁縣主的痛苦,就像潥溁縣主不懂她好死不如賴活着的生存之道。

觀徽環視一圈佛堂,指着橫梁,指着桌角:“你可以上吊,也可以一頭撞死。你将自己關在此處,屋裡沒有旁人攔着你,你卻不尋死,不就代表了你不想死嗎?”

潥溁縣主嘴唇翕動,半晌才吐出一個字:“不。”

她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反駁道:“我在為我的丈夫與兒子乞求來世平安順遂,若沒有我,無人再為他們打算,我此時怎可隻顧自己。”

“别找借口了,你就是不想死。”觀徽冷漠地拆穿她:“真正想死的人,不會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兒。”

“你懂什麼!”她怒吼道:“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

仿佛丢了顔面,潥溁縣主埋下頭,雙手掩面,不顧形象地嘶嚎痛哭起來。為自己早逝的丈夫,可憐的兒子,也為發覺了卑劣的、怯懦的、畏懼生死的自己。

生與死之間的鴻溝太大,大到能将她與丈夫之間濃厚的愛意與不舍别離打散。

她愛丈夫,愛兒子,可是卻不敢赴死。

所以她折磨自己,怨恨皇後,同樣怨恨未來的新婚丈夫,那個存在就代表着将她忠貞愛意踩入泥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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