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伊也在一旁幽幽附和着:“這幾日讓夫君扮作女子真是委屈夫君了,還好最終成功地收拾了這登徒子一頓。”
“娘子莫跟他多費口舌,我們走。”赤紅霄把沈婳伊背在了背上。她今夜比沈婳伊要早來杜府,來了之後就把整個杜府給探索了一番。
眼下天寒地凍,再加上大城的治安一向算好,往日裡少見什麼竊賊刺客,因此杜府大部分的仆人在入了夜後就各自休息或者聚堆賭錢了,以至于走廊四處并沒有遊蕩着什麼人。
赤紅霄推開門後,就想快步用輕功動身離開。她剛走至附近的走廊,想借力飛檐走壁時,就發現角落那兒不知何時蹿出了個帶劍的守衛。
“你們是誰?!”那守衛在暗夜中見到生人,二話沒說就拔劍向赤紅霄那兒沖了過來。
赤紅霄一見他拔劍上前的速度并不算快,也看出了眼前的人應該隻有些三腳貓功夫。
沈婳伊見狀在她背上緊張了起來,但赤紅霄漫不經心,就連劍也沒拔,隻是借力騰空,抽身躲過那守衛的一擊後便向他身後猛踹了一腳。
那守衛被她這般用力一踹,踉跄的同時就連手頭的劍也握不穩了。赤紅霄眼疾腳快,在他還沒重新撿起劍時就把他的佩劍踢到了一邊。隻幾下的功夫,就把他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你要敢喊人,小心我一腳能把你脖子踩斷了。”赤紅霄陰狠放話的同時,腳勁也加大了不少。
武林子弟畢竟在江湖這種草莽叢林中混迹久了,與人交談切磋時多少都會帶有些戾氣與狠辣,隻求能在氣勢上先震懾住對方。
赤紅霄不過才剛放了點面上功夫,那守衛在吃了痛後便立馬慌了起來,口中不斷讨饒道:“求二位高擡貴手吧,小的隻當方才什麼都沒看見。”
赤紅霄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她啧聲感歎的同時心裡也十分好奇,杜家在大城并不算小門小戶,尋的守衛按理來說也該師出名門才是。
而她與他切磋的時候就連劍也沒拔,簡直比在镖局裡跟镖師們打架還容易。
“那個杜義山雇你當守衛,一個月給你幾兩銀子啊?”
“五……五兩銀子吧……”
“你一個月收人家五兩銀子,功夫還好意思這麼菜?”赤紅霄聽罷便皺起了眉頭,“你哪個門派混出來的啊,杜家不看你武函的嗎?”
那個守衛本還想搪塞不語,見赤紅霄腳上的氣力又加重了,也隻得松口坦白道:
“我……我那武函也不是真的啊。他們又分辨不出江湖上各門派的掌門玉印長什麼樣,我就随便仿了一個。這位英雄你也别覺得小人不厚道,他一個月才給我五兩銀子,能雇上什麼高手啊。”
赤紅霄冷哼一聲:“同樣都賺五兩銀子,你這五兩賺得還真是輕松。你主子在屋内被人揍了這麼久,你在府内喝酒喝上頭了,眼下才反應過來呢?”
赤紅霄見那守衛在地上隻剩倒抽涼氣的份兒了,也不想在他這兒多費時間,省得引了旁人過來。話音剛落,赤紅霄便翻身上了屋檐。這附近本就是杜府的後院,要翻到外頭倒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夜風呼嘯間吹亂了她們額前的鬓發,沈婳伊在寒風中瑟縮了起來,把臉依偎在了赤紅霄的後背上:“你方才怎麼突然有興緻去問那守衛一個月賺多少銀錢啊?”
“我隻是覺得他作為大戶人家的守衛,功夫未免也太菜了,心裡忍不住好奇,便多嘴問了一下。沒想到他的武函還是仿來的,啧……這麼菜的人居然也能那麼輕松賺五兩銀子,而我在镖局裡成天累死累活的,頭一個月也就四兩左右。”
沈婳伊聽出了她話語裡的不甘,趴在她背上忍俊不禁了起來:“你現在是不是後悔死了,後悔當初沒學他也去仿一個?”
赤紅霄幽幽歎氣:“我還以為這些大戶人家查看武函定會很仔細呢,現在想來我真隻覺得自己虧死了……”
“假的再如何也不如真的穩妥,以後我們就要想法子去弄真的來。”
沈婳伊的笑聲揉碎在夜風中,如珠玉般落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