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我這次出門給你帶桂花糕回來了。”
夕陽漸頹,在外跑了一天镖單的赤紅霄不過才踏進武館内,便腳下生風地跑進了自己屋裡。
一推開屋門,沈婳伊還在屋内端坐着。她還未來及開口,赤紅霄的一雙眼裡就仿佛裝了兩道星河似的,在灰暗的天色裡有十分璀璨的光亮。
她眼中的光亮明媚了她的笑顔。沈婳伊的眉頭也跟着舒展開來,她放在嘴邊的話忽然也止住了,對着赤紅霄笑吟吟地張開了雙臂。
赤紅霄飛身上前時整個人都差點沒陷進她的懷裡,她親昵地蹭着她的脖頸時,口中還喃喃着:“怎麼感覺夫人這幾日有點憔悴了,是昨天晚上又沒睡好嗎?是我晚上太折騰夫人了?還是床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呀,明明一切都挺舒服的,但我總感覺哪兒怪怪的,老是睡不安穩。可能是最近煩心事太多,憂思難眠吧。”
“夫人最近在煩心什麼呀,與為妻說一說呗。”
沈婳伊微弱的歎息聲還未落下,赤紅霄親熱時就已傾身把她壓在了床上。她一面說着關心話,一面唇舌早就不老實了起來。
她親吻遍了她的臉龐與脖頸,接下來總要親别處,一親别處就難免要上手。沈婳伊早就适應了她這陣仗,被她親吻得一陣酥癢的同時,趕忙按住了赤紅霄準備探進她衣領内的手,笑着哄她道:
“可别上手,我飯都備好了,就等你回來呢。等你折騰完了,飯菜不都涼了。”
“吃飯是每天必須要做的正事,但我跟夫人親熱是每日裡的大事。正事得排在大事後面……”
“怪物呢,忙了一天回來你都不餓的?還有勁兒折騰我,看來你是不夠累。”沈婳伊調笑間點了點她的額頭。
“也對,這麼一說确實應該先吃飯,吃了飯我才能更有氣力幹大事。”赤紅霄狠狠親了她一口。
“瘋了你了。”
二人把飯用完洗漱完畢後,赤紅霄才留意到沈婳伊方才端坐在床邊時看的信件,想起她說這幾日有煩心事。赤紅霄玩笑也不開了,一臉正經地問她道:
“夫人,這信件上寫了什麼,是什麼大事嗎?”
“對我們來說,确實算是大事。”沈婳伊說着便直接把手頭上的信件遞給了她,“這幾日風滿樓給我傳來的消息。河間府内斬青盟的各武館最近頻頻出事,幾乎都有出現一兩個弟子慘遭不測的。”
赤紅霄對着那信件仔細端詳起來,沈婳伊在旁邊繼續解釋道:
“那些弟子的屍體被發現時,屍體所在之處還有青刀門的标記。他們不襲擊平頭百姓,隻襲擊江湖人士,加之又躲在暗處,官府都懶得管。”
“青刀門卷土重來了嗎?”赤紅霄看着信件上記錄的傷亡情況一陣恍神。
“可是青刀門在洛州的總部早被斬青盟瓜分,大多數弟子都做鳥獸散去了。更何況趙萬熠已死,還能有誰領着他們。”
“趙萬熠在武林大會時便想從密道脫身,他若出逃成功,外頭定有人接應他。他肯定提前在外留了些勢力打算東山再起,隻是不巧被我們半路攔截了。
他留在外頭的舊部自武林大會後就沒有一點消息,我估計……”
“鬧事的是他留下來的舊部?”赤紅霄的眼神随之淩厲起來,“看來趙萬熠生前對他們不錯,這是還記挂着給他報仇嗎?”
“所以我才擔心,今天線人新給我的情報上說,他們的動靜都鬧到金武門總部去了。你要知道金武門總部可在保定府,雖然離河間府很近,但是……”
沈婳伊言至此處不免語塞,赤紅霄見她面露難色,也握着她的手寬慰她:
“夫人放心,之前好好同我說過,讓我把在東安的總部空出來一部分當同濟堂增設的分館。現如今那裡有許多百姓,他們就算要尋仇,想來也不敢在順天府襲擊平民,把此事牽扯到江湖外……”
“斬青盟内基本都是江湖上有名氣的大門派,青刀門的殘餘勢力就算侵擾他們也得忌憚幾分。而你門派内的弟子多是筋骨普通的窮苦百姓。
青刀門的弟子雖不算多,但能在弟子試煉中堅持下來的個個都功夫不淺,真要對陣起來的話……這其中最弱最危險的也隻有我們了……”
赤紅霄被她言中要緊處,不由得開始鎖眉不展。沈婳伊瞧見後,也收斂起了擔憂的神色,對赤紅霄鎮定許諾道:
“妻君放心,為妻的風滿樓可不是白開在那兒的,此次妻君不用擔心,為妻罩着你。”
赤紅霄被她那正經的模樣逗得噗嗤一笑,貼身就往她懷裡蹭:“夫人,你怎麼突然說起這般厲害的話來,這是代表我可以依靠夫人,再不用憂心了嗎?”
“當然是了,妻君就靠着我吧。”沈婳伊哄她的姿态就宛如在哄嬌弱愛妻一樣。
“敵暗我明,繼續留在武館或者總部是把自己留于被動之地。此回我已經跟好好聯系上了,我們先去大沽那兒處理一些要緊事。你把門派内功夫不錯的弟子挑上帶走,人數不必求多,能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