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伊在客棧裡休息了一天後,第二天雖然陣痛減輕了許多,但整個人仍是虛弱乏力。
赤紅霄不急着讓她參會在楊紅菲眼皮子底下晃,因而第二天仍勸她在客棧裡休息一天。
等第二日的比拼結束,赤紅霄回到客房中時,沈婳伊正坐在桌旁,對着新秀大會的名單與比試結果出神。
“夫人現在好些了沒?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就坐在桌旁啊,一會兒着涼了怎麼辦,快讓為妻替你暖暖。”
赤紅霄面上說着關心話,私下裡早就夾帶私貨地把她摟進了自己懷中。
“夫人可千萬别着涼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在臂間加大了摟抱的力度。
沈婳伊見她一門心思隻想往自己身上蹭,對她這點小盤算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感覺今天已經好多了,明天我同你一起去吧,也算是見識了新秀大會的陣仗了。以前我在閨中的時候,從來就沒去過。”
“我之前在青刀門的時候也沒去過呢。招收新弟子這種大事,趙萬驷當初盯得可緊了,根本就不許旁人插手,以至于我以前跟在趙萬熠身邊時一屆都沒去過。”
“還是現在肆意,江湖裡什麼大會都能去的了。”沈婳伊莞爾一笑,“妻君你看了兩天的比試了,可有心儀的弟子?你給他們寄拜帖了沒?”
“一說到拜帖,我也想起來了,這事兒還得麻煩一下夫人……”赤紅霄讪笑了起來。
“我之前沒具體見過那些帖子怎麼寫的,這兩天才剛見識呢,本想照樣兒也仿一個吧,但字實在醜……去找當地的秀才寫吧,可那麼多份,這銀子得……”
“我知道了,那我幫你寫吧。你說要照樣寫,那樣本可帶回來了沒?”
“在這兒呢。”赤紅霄喜笑顔開地從衣襟裡掏出了其他門派的拜帖。
新秀大會畢竟要一口氣舉辦好幾天,并不是所有門派都會等到最終結果出了才招收弟子。
這幾天比試中的表現優異者,許多門派若提前看上了,則會先發拜帖詢問中意弟子的意圖。如若雙方都有意,就可提前定下結果。
實力強勁的弟子一旦上場後,這幾天内能收到許多門派寄來的拜帖,供他們提前選擇。
赤紅霄雖沒指望自己的拜帖寄出去了就能得到回應,但見其他門派不論大小,該發的都發了,也想着寄份拜帖本不費事。今年這屆新秀大會來都來了,不如跟着一起湊湊這熱鬧。
“武林人士畢竟不重文墨,這拜帖隻要字迹工整,能入眼就行了。拜帖一旦要發定不止一份,我給你寫個範本出來,之後幾份你和你幾個弟子對着臨摹吧。”
沈婳伊言語之間已經尋出了紙張筆墨,一本正經地在桌前撰寫了起來。
“正好能當你這陣子練字的字帖。”
“一切都聽夫人的。”
沈婳伊在她懷中全神貫注地寫拜帖時,赤紅霄閑着無事幹,目光也不往那拜帖上掃,隻盯着她的側臉瞧。
但見她的臉龐随着手中的書寫輕輕側轉,柔和的眉目間全是認真。
擡眼垂眸之際,赤紅霄隻覺得似有溫和的泉水在順着她的筆尖,順着她流轉的眉眼緩緩流淌,沒一會兒就輕柔地包裹住了她。
她浸在那汪水裡,頓覺忘卻了周身之疲憊,俗世之憂擾,整個心神都順着那水波的起伏流轉飄離起來。
直到沈婳伊的話音把她的魂兒一把牽了回來,赤紅霄才意識到她的身體居然有了自己的主意,順着本能在親吻接近她。
“你親得我都寫不了字了。”她嗔怪地念了一句。
“抱歉夫人,我剛神魂分離了。”
赤紅霄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時,沒皮沒臉地補了一句:“夫人寫字的樣子太好看了,都把我勾到神魂分離了。”
沈婳伊一臉詫異:“我今天又沒擦脂抹粉。人趟了兩天,連鬓發都是亂的,寫個字而已,有那麼好看?”
“好看,和夫人精心打扮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好看。反正……怎麼說呢……夫人認真做事的樣子好好看。”
“肚裡沒幾兩墨水,臨到說話的時候果然找不出詞兒了吧。”沈婳伊笑着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要是聽我的每天多背點詩詞的話……”
赤紅霄撇嘴嘟囔了起來:
“夫人,就是多背了我也說不出來啊。你讓我背的都是什麼山啊水啊,什麼建功立業壯志難酬的,全是這些幹巴巴的東西,一首寫美人的都沒有。”
“學詩詞不就是要多背這些名篇嗎,你就隻喜歡背寫美人的不成?”
沈婳伊聽她這樣發牢騷,也撂筆托腮,眼中滿是玩味地看着她:“那我每回都額外多給你加一首寫美人的詩詞,你是不是就樂意多背了?”
“我隻希望夫人能把所有的詩詞都換成寫美人的。”
赤紅霄見她擱了筆,順勢便把她的臉托到自己唇邊親熱了起來。
“這樣我就可以有無數的好詞兒用來誇夫人了,下次想找詞誇夫人的時候,直接給夫人背句詩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