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僅僅是他連同種子一起遞過來的玉盒，觀看其質地也非凡品。大抵程煌與昴星一個月不吃不喝，省下來的錢也未必能将其買下。

程煌聽着父親口不對心的灑脫，心中好笑之餘，也是不願讓父親太過揪心：“父親放心，最終能長成什麼樣，我不敢打包票，但至少種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程嶽滿聽到這話，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隻他還是不放心兒子這般張揚：“你少說大話。咱們侯府現在的武力，可護不住價值過高的星獸！”

程嶽滿有那麼一瞬間，甚至都希望這些種子不會被種活，以免給東靖侯府引來災禍。當然也隻是一瞬間，沒有人能夠抵的住變強的誘惑，程月滿也不例外。

想到自己珍藏多年的種子，即将要在府中某一角落生根發芽、成長開花程嶽滿心中無比的激動。

哪怕現在隻是一種可能，唯一支撐這個可能實現的論點，還隻是兒子空口無憑的保證，程嶽滿還是表現出了遠超程煌想象的重視與緊張。

“從今天起，府内防禦大陣全天候開啟。包括我在内，任何人都隻能從正門出入，不得于府内騰空。”

程煌大概知道，這些種子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貴重。或者說這些種子所代表的靈藥，功效可能遠超自己的認知。

但即便如此，程煌還是覺得父親有些過于謹慎了，甚至達到了風聲鶴唳的地步。自己搞那個靈植園子好幾年了，不也是一點風聲沒有走漏嗎？而且，除了象征性地修了個過道與暗門，任何防護性措施也沒做。

“父親，這……太誇張了吧？而且，好端端的就把防禦大陣開啟，外面的人會怎麼想？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相比較而言，程煌還是更傾向于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許不做任何特殊防護措施，反倒不會引人注目。

程嶽滿既然說出這種安排，自然也經過一番考量。

他看向兒子，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的身體狀況，為父很是揪心。你這一次辦理了延遲覺醒，又錯失了國運升騰的大好契機。過幾日的正式覺醒，可萬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現在咱們家的頭等大事，就是保證你覺醒之前的狀态能夠調到最佳。這幾天，你就不要外出了。有同學來探望，就說你要靜養，就先不見了吧！”

程煌一臉不可理喻的表情，皺眉看向父親：“您就打算用我的身體和圖騰覺醒的事情作為開啟防禦大陣的借口？那等我覺醒之後，您就打算把防禦措施取消啦？”

程煌話說一半，停頓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将手中玉盒托舉到父親面前。又繼續問道：“您不會覺得，這麼幾天時間就足夠這些種子生根發芽，甚至直接長成熟了吧？”

“你不懂。我當然知道，這些種子成長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程嶽滿理解兒子一時的迷惑。

他有自己的考量：“我們先有這麼個借口，把侯府防禦系統開啟。後續再想别的理由，繼續維持防禦措施。慢慢的，我們侯府開啟防禦成了常态，就不會有人在意了。”

程煌被父親的邏輯打敗了。倒不是被說服，隻是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父親的想法。

程煌揣着兩隻玉盒，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的小院。

程煌沒有問這是什麼種子，程嶽滿也沒有主動提起，也不曾溝通過此類作物種植的注意事項。兩人似乎都有某種默契，默認昴星的這種天賦不需要理論的支持。

程煌回到小院的時候，先前被他派去王府的那位管事，已經在院外等候了。

那管事看到程煌身影出現，遠遠地迎了上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雙手遞到程煌面前，恭聲道：“二公子，您讓送的東西，已經送到平陽王府了。這是楚江世子給您的信。世子讓我轉告公子，近日他被平陽王勒令府内特訓，暫時無法出門。”

這管事此時除了彙報之外，并無别話。他顯然是知道，自己先前的言語方式并不讨二公子歡心。

“嗯，辛苦你了。”程煌将信接過，随口安撫了一句。

“公子言重了。為公子效勞，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管事面對程煌的客套，隻是将頭微微低下，不敢居功。

程煌眼見着，這位管事隻是因為自己先前的态度變化，便調整了他的行事作風。對于日常中這種明顯的階級差異，他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前世的程煌隻是一個普通人，他的想法和行為也不會對周圍人産生多大的影響力。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将近十八年，程煌依舊沒有完全适應自己侯府二公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