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雙手插兜,姿态散漫的走到第一排坐下,然後側過臉看向和自己隔着一個空位的年輕女孩。
女孩長得非常可愛,齊劉海配上兩個麻花辮,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看上去像是個未成年。
她忽然朝着陳塵眨了眨圓圓的杏眼,問道:“小弟弟,你今年多大了?”
陳塵瞬間愣住,他?小弟弟?
陳塵捏住手指上的戒指緩緩轉動,鳳眼眯成一條線,“二十八。”
女孩聞言驚呼一聲,“原來是個剛成年的寶寶。”她伸出食指點了點下巴,朝陳塵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叫聲姐姐聽聽?”
“剛成年的...寶寶?”陳塵頓感無語,覺得她腦子必然發現了畸變,滿嘴胡言。
女孩忙不疊的點點頭,然後拍了拍白嫩的手,聲音又嬌又俏的說道:“寶寶的爸媽送你來的嗎?他們不擔心嗎?聽說訓練很苦的噢~”
陳塵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不想再聽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可是很奇怪的是,陳塵忽然之間非常想拍手 ,就像她那樣,十指張開後掌心相碰,那是一個非常弱智的動作,可是他卻忍不住想要做,不僅如此,他還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正在不受控制的上揚——
“季歡違規使用異能,驅逐。”
一道冷冰冰的機械女聲響起,驚得陳塵渾身一抖,他錯愕的盯着自己即将要碰到一起雙手,然後眼神警惕的看向女孩。
女孩的表情卻變得非常委屈,她站起來朝着房間裡一個黑色的音響喊道:“我不過是捉弄了他一下而已!憑什麼驅逐我?”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用力推開,緊接着兩個身穿灰色軍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闆着臉看向季歡。
随後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掏出腰間的手槍,朝着季歡的左右肩各射出一槍。
季歡渾身一抖,杏眼中閃過恐懼與慌張,不過一瞬便隻剩下空洞。
她死了。
砰的一聲,季歡筆直的朝後倒去,砸在椅子上後又面朝下滾到地上,麻花辮耷在後肩上,粉色裙子扭成一團。
陳塵震驚的望着季歡的屍體,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他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季歡使用了異能她就死了...
那兩個人面無表情的将季歡的屍體拖了出去,沉默的來沉默的走,像個專業的行刑官。
當門被再次關緊以後,會議室内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的沉默——恐懼和忐忑充斥在場的所有人的内心。
陳塵回首,再次環顧在場的所有人,最後發現了一個特别的存在。
那是個留着黑色寸頭的瘦削男人,他坐在最後一排,穿着一個黑色背心,雙手環胸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厭惡的盯着前方。
陳塵找不到他視線的落點,他在走神。
應該說他一直在走神,陳塵初次打量衆人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顯然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能讓他回神。
陳塵對他産生了好奇,但是剛剛季歡的死讓他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在軍團的監視之中,所以他回首坐好,并沒有冒然去接近那個人。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一個穿着灰色軍裝的高個子短發女人走了進來。
她面無表情的的環視一圈,最後将視線鎖在陳塵身上,語氣冷硬的說道:“跟我來。”
她沉默着将陳塵帶到四樓,走廊兩邊都是鋪着白色瓷磚的牆,陳塵和她的身影映在上面,有些模糊,拖出長長的虛影。
這裡很安靜,隻聽得到兩人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陳塵看到了走廊上唯一的一扇門,那是一個黑色的鐵門,看上去陰恻恻的。
女人側過臉看了一眼陳塵,然後敲響了門。
“請進。”
是伊森的聲音。
女人推開門,然後朝着陳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去。
知道裡面的人是伊森以後,陳塵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大且空的房間,門對面的是一整扇玻璃牆,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世界。
房間正中央擺着五把椅子,伊森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其他的位置都空着,在他對面還有一把空椅子,陳塵猜測那是屬于自己的位置。
果不其然,還不等他走近,伊森手指向面前的椅子,“坐。”
陳塵嗯一聲,坐到了他對面。
伊森眼神探究的打量着陳塵,然後将腿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他,“按照正常流程,你需要在五位面試官的共同監督下回答這些問題。”
陳塵接過文件夾,上面的問題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在拷問他對于蝕影國和蝕影軍團的忠誠度。
他昨天才醒,對于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可想而知。
伊森:“席硯說你不習慣那樣的場景,所以我隻對你的體能和異能進行評估,至于你對這個國家的忠誠度...”
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席硯是你的先生,他對這個國家絕對忠誠,所以我相信你。”
陳塵回以伊森一個暧昧不清的笑意。
伊森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問道:“做好準備了嗎?”
陳塵蓋上文件,點點頭,“準備好了。”
伊森起身往後走了幾步,然後在腕表上點了幾下,便看到空蕩蕩的地上緩緩升起幾面幽藍色的牆圍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封閉區域。
伊森走進區域内,然後朝着陳塵招了招手。
陳塵走到他面前,靜靜地看着他。
伊森面無表情的望着陳塵,“你可以選擇是先評估異能還是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