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扯了扯嘴角,朝他露出一個假到不行的的微笑,“好的,隊長。”
羅澤滿意的點點頭,繼而看向卡爾,“你也是。”
卡爾沒有陳塵好說話,他直接冷哼一聲當做回應。
羅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紫色的眼瞳裡忽然閃過一絲幽光。
卡爾眼神警告的盯着羅澤,“你想對隊員用異能?”
羅澤往前一步,眼神變得越發陰沉,“我想身為隊長,應該有管教隊員的權利。”
卡爾聞言呵呵一笑,直接掏出别在腰間的手槍指向羅澤的眉心。
卡爾:“别太把自己當回事。”
羅澤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眼中的幽光瞬間迸發充滿整個眼瞳。
卡爾随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用力的按住頭部,嘴裡發出一聲聲低啞的痛呼。
陳塵沒想到羅澤真的會這麼放肆,不可置信的呵道:“羅澤!住手!”
羅澤卻不為所動,依舊用他那雙已經變成深紫色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卡爾。
陳塵也不再和他多費口舌,搶過卡爾手中的槍後閃現到羅澤身邊用槍口抵住他的太陽穴,“我讓你住手!你聽不懂嗎?”
不遠處的胡吾奇終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指着幾人怒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羅澤冷哼一聲,眼瞳逐漸變成淡紫色,跪在地上的卡爾沒了制約,猛地翻騰而起,然後擡腿一腳狠狠地踹向他的腹部。
羅澤能成為小隊長,自身實力确實厲害,一個側身便躲過了卡爾的襲擊。
卡爾見狀不依不撓的繼續朝他發起攻擊,兇狠的眼神像是餓久了的豺狼。
胡吾奇看到他們兩個人又扭打在了一起,立刻在腕表上點了幾下,然後就看到透明牆在兩人周圍豎了起來。
胡吾奇邊走邊說:“打!給我好好打!我看你們多能打!”
話音一落,牆裡面随即響起幾聲槍響。
但是模拟戰場裡面的子彈打不死人,所以外面的人也都沒在意。
胡吾奇怒氣沖沖的瞪着陳塵,“還沒有上戰場就将槍對準自己人?你要做叛徒嗎!”
陳塵将槍往地上一扔,槍在地上滑行數米遠後抵住常玲羽的軍靴後停了下來。
她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然後撿起槍後将它拿給胡吾奇。
胡吾奇接過槍直接對準陳塵眉心,他面無表情的打量着陳塵,“我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是既然入了軍團,就得遵守規矩!”
“作為你的教官,我現在要對你的行為做出處罰,你認不認?”
陳塵的嘴角下壓,眼神陰郁的盯着他,淡淡道:“什麼處罰?”
胡吾奇:“不遵守軍規,對隊友舉槍,按規矩該關禁閉四十八小時。”
話音剛落,旁邊的隊友中有幾個人的眼神明顯變得慌亂起來。
那種一種極度的恐懼和深深地悔恨糅雜在一起的眼神。
仿佛那裡是地獄、是墳冢、是一旦進入便再也擺脫不掉的噩夢。
陳塵記得這些人都是在訓練期間去禁閉室中待過的。
陳塵也是在這時反應過來,這些人從禁閉室中走了一趟以後就非常畏懼胡吾奇。
可以說的上是對他言聽計從。
陳塵察覺到這裡的禁閉室隻怕不是他想象中的一個小小的黑房間那麼簡單。
在裡面待上48小時極易造成心理問題。
他不能去。
陳塵耷拉着眼皮,漫不經心的說道:“訓練已經結束了,我現在是曉刃部隊蝕影小隊的一員,隸屬于聯邦。”
陳塵的眼神變得銳利,就像是被磨得鋒利的刀,直白的戳向胡吾奇,“你不再是我的教官,你無權處置我。”
“無權?”胡吾奇扯扯嘴角,“就算你現在隸屬聯邦,但是你的身份依舊是蝕影軍團的一員!”
他的眼神變得兇狠,“我是軍團的上尉,為什麼沒有權利處置你?”
現在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烈的時候,刺目的日光落在陳塵的臉上,讓他不自覺的眯起了眼。
陳塵仔細的觀察者胡吾奇的神色,從他眼中察覺到一絲蔑視。
胡吾奇看不起他這種擁有裙帶關系的人,所以見面的第一眼就告訴他:我知道你和司令關系斐然。
是在警告他,也是在敲打他。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他的錯處了,胡吾奇不會輕易放過他。
陳塵環顧四周,隊友們都一臉忐忑的看着他和胡吾奇。
陳塵看向胡吾奇:“如果我堅決不認罰呢?你能怎麼辦?”他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别拿着雞毛當令箭,你隻是一個上尉而已。”
陳塵特意将上尉兩個字咬得極重,果不其然胡吾奇的臉色瞬間沉得吓人。
他眼神眈眈的盯着陳塵:“你什麼意思?你難道要視藐視軍團的制度規矩嗎?”
“我有說嗎?”陳塵眨眨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我申請由軍事法庭審判這次的事件,不僅是我,還有卡爾、羅澤。”
“法官怎麼判我怎麼認,絕對不會狡辯一句。”陳塵的眉峰一挑,挑釁似的勾了勾嘴角:“到時候,隻怕上尉你也得承擔管理不善的責任。”
胡吾奇聞言臉色一僵,他的手扶住腰間的槍柄,似笑非笑的盯着陳塵,“不愧是和司令扯上關系的人。”
陳塵撇撇嘴,“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司令其實并不熟。”
胡吾奇呵一聲,擡手在腕表上一點,在設定場地中互毆的兩個人砰的一聲滾了出來。
胡吾奇厭棄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卡爾,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卡爾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按住額頭甩了幾下腦袋,然後不解氣的又走到羅澤身邊朝他腹部踢出一腳,“你給我等着,弄不死你。”
羅澤腰腹用力,從地上翻身而起,也朝他脖子揮出一拳,“你搞清楚,我才是隊長!”
胡吾奇一走,也沒有人再管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要繼續打。
羅澤的異能是精神控制類,這種異能的後遺症尤其明顯,他短時間内不會再對卡爾使用異能。
而卡爾的異能更不用說,毫無攻擊性。
所以兩個人打的再狠也隻是拳腳上的切磋,受點無傷大雅的皮外傷。
等到兩個人都打累了,仰面躺在地上的時候,陳塵雙手環胸圍着他們踱步,仔細的欣賞着他們臉色的淤青和血迹。
卡爾無語的看着他,擡腳朝着他的小腿踹去,“胡吾奇怎麼走了?”
陳塵側身躲過,“因為他也怕這件事鬧到領導面前去,失職的是他。”
羅澤躺在地上,側過臉陰恻恻的盯着陳塵:“你們兩個人毫無團體精神,不該來參加這個任務。”
陳塵眼中浮起笑意,刻薄的臉顯得詭異,他蹲到羅澤面前,用手指點着他胸前的交叉雙刀徽章,“小隊長,這誤會可就大了。”
陳塵:“我和卡爾的集體榮譽感很強的。”
說着,他朝卡爾使了個眼色,“對不對,卡爾?”
卡爾呵一聲,手撐着坐了起來,他屈起一條腿墊住下巴,看着遠處的圍牆語氣平靜的說到:“我隻知道,這個任務我一定會拼命完成,風風光光的接受聯邦的嘉獎。”
陳塵啧啧嘴,蹲着挪到他面前,學着他姿勢墊住下巴,朝羅澤微微一笑:“小隊長,他的意思是我們都會赢。”
羅澤也坐了起來,那張并不出彩的臉迎着光,紫色的眼瞳成了清透的水晶,平平無奇的臉也變得吸睛起來。
羅澤闆着臉警告他們兩人:“我隻知道如果你們到時候拖了後腿,我會毫不猶豫的射殺你們。”
羅澤看向陳塵,一字一句道:“我現在有這個權利。”
陳塵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朝他露出一個算得上和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