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在松山城的據點是一家賭坊,昨天源純還派紅A來這兒搜集情報,撒出去不少銀錢,沒想到竟是自家産業。
【要不是不能暴露我調查他們的事,這錢我怎麼也得要回來。】源純不滿地嘟哝。
源純上輩子家庭條件很不錯,對比之下這輩子的生活就顯得十分拮據,一想到日後還有更多需要花錢的地方,她就對每一分離她遠去的錢感到無比心痛。
紅A的聲音總是懶洋洋的:【你也可以不裝作偶遇。】
【不行,】源純苦惱地說,【我還不能完全确定宇智波跟我爸媽的死沒關系。】
他們一家在松山城附近隐居了那麼多年,宇智波和千手的高層或許知道籠統的範圍,但絕不知道具體的位置,連他們都不清楚的事,羽衣是怎麼發現的?
紅A:【那就隻能對你花出去的錢徹底說再見了。】
源純:【……】
我是好禦主,你是壞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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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點叫得上名字的人都來了,聽完源純的講述,又檢查了她帶來的能證明宇智波光秀身份的遺物,他們情緒激動,紛紛亮出寫輪眼。
“快帶我們去看看!”負責人宇智波涼介指天發誓,“小閨女,你放心,叔叔伯伯們肯定會把幕後真兇揪出來,為你爹娘報仇的。”
他的搭檔宇智波敬太怒火中燒,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家狗膽包天,敢對宇智波的人下手!”
宇智波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罵了起來,氣氛逐漸變得激烈。
見新鮮出爐的親戚們并沒有因為爸爸逃婚離家而否定他作為宇智波的存在——至少表面上沒有——還願意為了他的身後事操心,源純其實相當感動。
但在感動之餘,她也有點難以言說的心累。
源純隐瞞了爸爸關于真兇的推測,隻說沒找到能證明殺手身份的線索,可當這些宇智波用惋惜中透着憤怒的眼神看過來時,她福至心靈地意識到,他們已經通過多年形成的慣性思維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絕對是可惡的千手幹的!太狠了!連自家小輩和流着千手血脈的小孩都不放過!
源純:“……”
你們眼裡除了千手沒第二個答案了是吧?
其他宇智波們義憤填膺,罵罵咧咧的時候,斑和火核從門外進來,貼着牆根悄悄來到源純身後。
“咳,”斑咳嗽一聲吸引了源純的注意力,當源純回頭看過來時,他偷偷從寬大的袖子裡取出一盒包裝精美的三色丸子塞給她,同時壓低聲音說,“這個給你。”
“餓了吧?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見你吃東西。”火核笑眯眯地說着,自來熟地摸了摸源純柔順的長發,覺得手感超棒,于是又摸了摸,“先墊墊肚子吧,等回家了,哥哥請你吃好吃的。”
源純抱着盒子,有點不知所措。
【這倆人被魂穿了?】她茫然地問。
你們昨晚的态度可不是這樣的!
【确認你是妹妹,所以開始對你散發善意,不是很正常嗎?】紅A的聲音裡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不喜歡吃甜的嗎?”見源純半天沒反應,斑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不可能!”火核的語氣铿锵有力,“宇智波家世世代代都是甜黨!”
斑給火核遞了個眼神:别那麼肯定,畢竟她不是百分之百的宇智波。
火核咬牙切齒:可惡!都是邪惡千手的錯!
旁觀了兩人視線交流的源純:“……”
我到底是怎麼讀懂的?神秘的宇智波腦電波嗎?
她拆開盒子,在兩人充滿希望的注視下,默默拿起一串丸子,試着咬了一小口。
甘美的味道絲絲縷縷融化,很快充盈整個口腔,又順着喉嚨一路淌入心裡。
“謝謝。”源純露出一個發自内心的真誠笑容,“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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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你一根我一根,分着吃掉了所有丸子。
中途家族派來調查情況的小隊趕到了,雙方彙總情報,得知千手那邊也在行動,進度還領先一步,宇智波們罵得更兇了。
【我拖不住了!】眼看滿屋子的兔子眼即将狂暴,源純使勁兒戳紅A,【千手怎麼樣了?到了嗎?有發現嗎?走了嗎?】
接了源純十萬個奪命連環call的紅A:【……到了,有發現,正打算走。】
【什麼發現?】源純精神一振。
【真讓你說準了,确實多了點東西。】紅A的語氣很複雜,【千手掘地三尺,在廢墟中找到了一些殘存的手裡劍和苦無。經過他們專家的修複與鑒定,據說跟宇智波慣用的武器來自同一個供貨商。】
源純:【啧,我就知道。】
【那些東西是在我們離開後布置的,來人并沒有觸發我留下的魔術,雖然我的魔術水平很一般。】紅A繼續說,【我比千手到得早,也提前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迹。】
相當于真兇繞開了三重保險,至少在隐匿行蹤方面,對方的手段不容小觑。
更重要的是,那人能提前設下陷阱嫁禍宇智波,證明他要麼一直在監視兩族動向,确定是千手先到;要麼他在千手和宇智波中有内應,随時能收到關于兩族行動的确切情報。
【麻煩你在那邊等一會兒吧,我們馬上也要出發了。】源純思忖片刻,決定暫且觀望,【注意安全,有些忍者的感知能力還挺強的,我不确定他們能否感知到靈子化的你。】
紅A:【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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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宇智波們在源純的帶領下抵達了她家的遺址。
千手們在此之前就離開了,雙方未曾碰面。
“還是來晚了嗎?”望着明顯被翻過的廢墟,宇智波涼介眉頭緊皺。他比了個手勢,其餘人收到信号,自發兩兩組隊,散開去尋找可能殘留的線索。
“小閨女,你把父母葬在哪兒了?”宇智波涼介俯下|身,勉強與源純平視,“叔叔以前受你父親頗多照拂,此番前來,理當去祭拜。”
“您客氣了。”源純比了個“請”的手勢,“就在那邊,我帶您去。”
穿過一片小樹林,前方豁然開朗。
“風景不錯。”宇智波涼介感歎一番,神情肅穆地對着墳墓鞠了一躬。
宇智波敬太從忍具包裡取出兩隻小搪瓷杯,倒滿酒,擺在墳前。
宇智波涼介:“能讓我們單獨說說話嗎?斑,你帶妹妹去那邊歇會兒。”
雖然用了詢問的語氣,态度也算溫和,但這男人根本沒給人留出拒絕的餘地。
斑猶豫幾秒,輕輕“嗯”了一聲,牽起源純的手,領着她原路返回。
【我留下?】紅A的聲音充滿懷疑,【看看他們打算做什麼。】
【不用了,我知道他們想做什麼。】源純平靜地說,【他們要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