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純以為紅A這一去至少得三四天才能有回信,畢竟他已經把之後幾天的夥食安排好了,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就被拉入了一個玄妙的夢境裡。
天與地交接的盡頭,伫立着一座孤獨的高塔。
目光所及之處,盛放的鮮花在微風中輕盈搖曳。
手持法杖的白發男子單膝跪地,對源純爽朗一笑,“你好呀小妹妹,歡迎來到迦勒底為你量身定制的阿瓦隆小課堂。在下梅林,人稱花之魔術師,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大哥哥——哎呦!好疼啊立香!”
年輕的橘發女孩狠狠給了梅林的腦袋一肘子,“都說了請你正經一點!”
“這就是我反對他加入的原因。”紅A涼涼地瞥了梅林一眼。
“太過分了吧,”梅林露出可憐的表情,“你們怎麼能把夢境的發起人排除在外呢?”
立香抱着手臂,認真打量梅林片刻,長歎一聲:“還是換個發起人吧,這個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沒有比我更靠譜的人選了!”梅林據理力争,“培養人才我可是專業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起嘴來,空氣中洋溢着快活的氣息。
源純湊到自己唯一認識的紅A身邊,“這麼快就有結果啦?”
“是啊,出乎意料的順利。”紅A的心情有點複雜,“看來他們真的是太久沒事做了。”
源純的目光在梅林和立香之間來回打轉,她好奇地問:“所以到底誰才是我的老師?”
梅林積極舉手:“我——”
“是我!”立香一把捂住梅林的嘴,将其物理禁言,“我叫藤丸立香,你稱呼我立香就好。很榮幸擔任你的國文算數音樂生活圖畫道德體育課老師,以後請多多指教!”
紅A:“……你一個人?”
立香變戲法似的掏出厚厚一疊教材,先将其高舉展示,然後“咚”的一聲撂在地上。“放心啦衛宮先生,我已經連夜突擊學習過了,隻是小學課程而已,肯定沒問題!”
源純敬畏地望着那堆摞在一起後高度直抵自己胸口的課本,由衷贊歎立香老師真是一位魁梧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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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上族學的第一天,泉奈有個護送任務需要出遠門,隻能由斑帶她一起去。
無法親自出馬的泉奈内心充滿了焦慮,一大早就爬起來幫兩人收拾東西,從各種忍具到跌打損傷藥再到午餐便當盒,滿滿當當塞了好幾個封印卷軸,一副恨不能把家底掏空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帶着哥哥和妹妹自立門戶了,看得斑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馬上就好了,哥哥你先吃早飯!”泉奈的聲音從裡屋傳出來。
幫不上忙的斑無聊地轉了兩圈,坐在小闆凳上,邊啃飯團邊思考。
他隐隐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這種微妙的感受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泉奈終于整理完了,他把卷軸遞給斑,淡定地說:“如果重要,哥哥就不會忘記了。如果哥哥忘記了,就說明不重要。”
斑接過卷軸,挂在腰間。
弟弟的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仔細想想,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比起怎麼也想不起來的東西,還是近在眼前的問題需要優先解決,”泉奈把剩下的飯團都端過來,貼着斑坐下,“以小純的長相和性格,她本該很受歡迎,但她的身份……”
說到這兒他停了一下,發洩似的狠狠咬了口飯團,聲音變得含糊起來:“就算有哥哥你罩着,還是會有人去找她的麻煩。”
“我知道,”斑面露不屑之色,“我會——”
“不,”一向尊重兄長的泉奈難得打斷了斑的話。他雙臂交疊,舉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目光無比認真,“别管前來挑釁的是誰,隻要對方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僅僅是使用了大家都認可的、同伴之間的良性競争手段,哥哥你就千、萬、不、要、插、手。”
斑挑眉,“你知道那幫小兔崽子想做什麼?”
如果說大部分同輩的宇智波隐隐将斑當成下一任族長,對他抱有憧憬和尊敬的态度,那他們對泉奈的認知就是一起長大一起闖禍一起挨打的鐵哥們兒。
很少有人不正經到跟族長聊八卦,但大家都願意跟鐵哥們兒分享小秘密。
當然啦,那隻是小宇智波們單方面的認知,這幫小孩似乎一直都沒意識到,挨打的隻有他們,全族公認的聰明乖寶泉奈可從來沒被宇智波田島碰過一根手指頭。
“這次真不知道,但可以合理推測一下。”泉奈歎了口氣,感覺腦袋隐隐作痛,“哥哥你忘了?小純來的那天,老師特意把我支開了,害得我沒能及時接你們回家。”
斑哼了一聲,“記着呢。”
泉奈:“行動被你打斷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泉奈沒有提及具體姓名,但斑聽懂了弟弟的暗示。
我就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斑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大部分人的确是奔着看熱鬧去的,比如跟斑和泉奈玩得好的小夥伴們。但也有一小撮趁機搞事的居心叵測之徒。
宇智波田島的族長之位不是從他父親那兒繼承過來的,而是靠着絕對的實力硬生生殺出來的。
同輩他最能打,所以他是族長。
曾經有個宇智波的實力跟宇智波田島不相上下,也一度是族長的熱門人選,可惜他運氣不好,還沒完全成長起來,就在某次戰争中落入千手的陷阱,被圍攻緻死了。
那個倒黴蛋的父親倒是命硬,靠着資曆在幾年後混成了族中排行第五的長老,因其邏輯思維清晰,口才出衆,被授予了跟貴族和同盟交流談判的責任。
倒黴蛋留下了一根獨苗苗,名叫宇智波蒼空,年紀比斑大兩歲,從小被五長老帶在身邊,手把手親自教導,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前段時間剛開了單勾玉寫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