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不嘻嘻了,惡疾瞬間康複,堪稱醫學奇迹。
扉間悄悄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他哥恐怕早就有所懷疑了。
“我不确定,小純從來不跟我切磋,”柱間的眼神有一點委屈,“好幾次我很誠懇地邀請她,都被她用别的話題混過去了,今天揍你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真正動手,風格跟斑确實不太像,倒是有點……”
有點千手體術大開大合的氣勢。柱間在心裡默默補充。
“從她手上的繭子能看出來,她擅使刀劍一類的武器,”扉間自動屏蔽了“今天揍你”幾個字,根據之前的觀察結果做出推斷,“但那是新繭,證明她練刀的時間并不長,大約最長一年,最短兩個月。”
柱間把洗好的碗筷整整齊齊地擺回櫥櫃,“斑說小純剛開始結印的速度是六秒一個。”
“……我以為一秒結兩個印已經夠失敗了,”扉間難以置信地睜圓了眼睛,脫口而出,“沒想到她還能更完蛋啊。”
柱間欲言又止。
扉間很快意識到自己想差了,“等等……”
結印是忍者的基本功,從很小的時候就要開始學習,再笨的人日積月累堅持練個七八九十年形成肌肉記憶,速度怎麼也能達到一秒結三個印。
但種種迹象表明源純是最近才決定成為忍者的,她花幾個月的時間追趕别人幾年十幾年的進度,實力還能遠遠超過同輩人的平均水平,反而證明她天賦異禀又刻苦勤奮。
“她速度慢純粹是時間不夠,練得少了。”扉間恍然大悟,心想這才像樣。
“所以我說斑太着急了。”柱間聳聳肩膀,“小純資質高還努力,完全不需要擔心她以後的成就。
站在門口掃了一眼收拾幹淨的廚房,柱間滿意地拍拍手,吹滅蠟燭鎖門走人。
兄弟倆一前一後穿過小院,清澈如水的月光灑在地上,四下的氛圍靜谧平和。
“我剛才一直在想一件事,”扉間突然說,“總覺得……”
柱間沒聽明白,“什麼?”
扉間陷入回憶,“快兩個月前的某天,父親接到過一個特殊信号……”
那天柱間出任務不在家,難得休息閑得無聊的千手佛間就把老二和老三提溜到訓練場挨個指導,順便交流一下父子感情。
氣氛正好時,一條手掌大小的蛞蝓通靈獸突然出現,從嘴裡吐出一封沾血的信件。千手佛間拆開瞥了一眼,臉色立馬不對勁兒了,他吩咐兩個孩子繼續訓練,自己帶着人匆忙離去。
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遇到類似的情況,他們的第一反應大多是“讓我瞧瞧到底怎麼回事”,扉間也不例外,他帶着弟弟在大門附近悄悄待了一會兒,看到有個全副武裝的五人小隊離開了族地。
“然後呢?”柱間追問,他已然跟随弟弟的講述,完全沉浸在了故事裡。
“沒有然後了,”扉間搖搖頭,“他們毫發無傷地回來了,單從外表看不出一丁點兒與人交過手的迹象,也看不出是否帶回了什麼東西。”
“以我的權限隻能查到這些,其實沒什麼奇怪的……”扉間露出苦惱的神色,“但我就是覺得不太對勁兒。”
這種别扭的感覺就好像拼拼圖時無論怎麼擺放都對不上正确圖案,唯一的解釋隻能是缺失了幾塊重要碎片。
“你認為跟小純有關?”柱間若有所思,“有什麼依據嗎?”
“當然沒有啊,我今天才認識她。”扉間歎了口氣,他也覺得自己腦補得太多了,“算了,就當我在瞎說吧。”
“那就是直覺了?你的直覺一向很準确。”柱間倒不認為弟弟是胡思亂想,他親昵地拍了拍扉間的後背,笑眯眯地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說不定真的存在某種聯系。”
至于到底是什麼聯系,兩人其實有個隐約的猜測,但實在過于離譜,别說說出來了,他們想都沒敢細想。
“大哥,還有一件事……”一向爽快的扉間難得閃爍其詞,他憋了好一會兒,把柱間急得都要抓狂撓牆了,才慢吞吞地問,“能教我怎麼編……小動物嗎?”
“植物也行。”他小聲補充了一句。
柱間停下腳步,陷入了漫長而可疑的沉默中。
扉間遲疑地問:“大哥?”
“吓死我了,”柱間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想讓我往隔壁宇智波家投擲臭雞蛋和爛菜葉子。”
扉間:“……我有毛病嗎?!”
柱間的眼睛雷達似的來回掃描扉間,目光意味深長,“有,還病得不輕呢——哎哎哎你别打我啊!我教我教!你想編什麼?”
扉間收回拳頭,沒好氣兒地說:“除了兔子,什麼都行。”
“哦~”柱間摟住扉間的肩膀,說話時故意将尾音拖得長長的,聽起來陰陽怪氣,“兔兔那麼可愛,你為什麼不喜歡兔兔呢?小純就很喜歡哦~”
扉間:“……”
從來沒覺得大哥如此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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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撞上親爹的柱間和扉間隻是有點倒黴,那源純和斑就是極不走運。
兩人到家時屋裡黑着燈,看來宇智波田島又在忙工作沒回來。
源純開始思考晚上吃什麼,昨天她實在沒扛住哥哥的請求,已經吃過豆皮壽司了,今天絕對不能考慮太甜的……
想了想着,源純忽然感覺不對勁兒,下意識拉住了即将踏進起居室的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