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你不喜歡的話,你怎麼會想到入學的?”祁昭拽着林越出了舞池回到了定下來的卡座裡。
“我沒說我不喜歡術法啊,我有天分我就學了!”
“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得跟老古董一樣清修打坐、沒有欲望吧!”林越表現得非常驚訝。
“不是嗎?”
秦佳玉坐在卡座裡指向二樓 vip 區,三個穿着道袍的男生正在擲骰子。
“你看!那是三年級的學長!”
“大家都是年輕人好吧!道士不一定就得清心寡欲?”
“走!”林越拽着兩人沖向吧台,鎏金美甲在玻璃上敲出急促的節奏:“給這位美女來杯深水炸彈,慶祝她擺脫千年老妖怪!”
“林越,你注意一點!”小心被打!
祁昭的指尖觸到杯壁的涼意,突然想起哪吒:“這倒也是,畢竟蓮花三太子還愛喝可樂,吃薯片,打遊戲!”
她突然湊近祁昭,茉莉香水混着草莓甜味:“你倆住一起時,他真的隻教你符咒?”
秦佳玉突然抓住她手腕,瞳孔縮成針尖狀:“不是這樣喝的!這酒度數有點高……”
祁昭放下杯子“不會吧,這還挺漂亮的!你不是也喝了嗎?”
秦佳玉仰頭灌下半杯深水炸彈,酒液順着下巴滑落,在鎖骨下方的鱗片上激起漣漪。“我可以當水喝,你行嗎?”
祁昭聽見少女喉間發出類似鲛人泣珠的低吟,混着龍舌蘭酒的辛辣氣息:“我們不一樣。”
“佳玉玉,我有個事想問你,你是不是。。。”喧鬧的環境中,祁昭的聲音似乎被蓋住了。
“什麼?那位三壇海會大神說了吧。”秦佳玉縮在卡座裡,她的指尖輕輕顫抖。
“其實我……”秦佳玉突然扯開衣領,鎖骨下方的鱗片在黑暗中泛着幽藍。那是她今早用遮瑕膏蓋住的,此刻在酒水的刺激下完全顯現。
“我是錢塘龍君與鲛人族後裔,上個月剛成年...”
祁昭聞到混着海鹽味的鐵鏽腥甜——那是妖族血脈覺醒的味道。
“錢塘的龍君!”
她想起哪吒說過的話:“東海鲛人落淚成珠,憤怒時鱗片會變成殺人利器。”
“所以啊,你能理解嗎,我害怕...”秦佳玉的聲音帶着哭腔,少女喉間溢出的低吟像極了海族的鲸歌。
“每次你們聊到那位的時候,我的鱗片就差炸起來了,那可是三壇海會大神,屠龍,剝皮抽筋,斬妖除魔的存在”
“而我,是海族,是妖族,怎麼可能不心生畏懼!”
祁昭突然抱住她,她摸到少女後腰的尾巴骨,那裡還殘留着未完全退化的鳍狀突起。
整座酒吧突然陷入黑暗。祁昭聽見玻璃碎裂的脆響,以及林越在黑暗中興奮的尖叫:“停電了!正好玩捉迷藏!”
她摸到口袋裡的電影票根,熒光油墨在黑暗中微微發亮,映出秦佳玉瞳孔裡的恐懼。
混天绫破空的尖嘯撕裂黑暗,祁昭後頸的朱砂痣突然發燙。
她聽見林越的鎏金美甲劃破空氣的聲響,接着是哪吒的冷笑:“捉迷藏?”
應急燈亮起的瞬間,秦佳玉的鲛绡裙擺已結滿冰晶。
哪吒逆光站在二樓vip區,護腕上的符咒泛着暗紅,混天绫正從他指尖蔓延成血色屏障。
祁昭看見三個道袍男生被震飛出去,他們的護腕在混天绫沖擊下碎成齑粉。
“三太子這是查崗?“ 林越故意把“三太子”三個字咬得暧昧。
祁昭聞到混天绫上淡淡的檸檬香 ——
“玩夠了嗎?”哪吒的聲音像淬了冰。他踏着欄杆翻身而下,繡着金線的運動鞋踩碎滿地玻璃碴。
混天绫突然纏上祁昭的腰肢,檸檬香混着血腥氣撲面而來,她被拽得踉跄着撞進哪吒懷裡。
“祁昭,你請假,就是跑到這裡來玩?”哪吒的眼睛半眯,似乎已經生氣了。
秦佳玉在她耳邊小聲說:“完了完了,你死定了……”
林越還想說什麼,哪吒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整個酒吧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現在”哪吒從二樓一躍而下,混天绫在他周身飄動,“跟我回家。”
“未成年敢來這種地方?”哪吒冷笑時虎牙閃着寒光,混天绫在他背後張成血色屏障,把試圖阻攔的秦佳玉凍在原地。
“我成年了,我成年7天了。”祁昭小聲抗議。
“你還有理了?”
祁昭低着頭,感覺臉頰燒得厲害。她知道這次是真的惹惱了哪吒,不僅偷偷跑出來玩,還撒謊……回去肯定要被訓很久。
夜風卷着霓虹燈牌的光污染灌進小巷,祁昭被混天绫捆成粽子橫在哪吒肩頭。
她掙紮時發繩崩斷,長發掃過哪吒挂着耳釘的耳垂:“放我下來!我又不是你家養的——”
“閉嘴。”哪吒突然掐訣,共享單車筐裡的乾坤圈應聲飛來,精準套住她亂蹬的腿。
路過24小時便利店時,玻璃門倒映出滑稽的畫面:踩着AJ的叛逆神明肩扛少女,混天绫在身後飄得像條憤怒的紅領巾。
祁昭突然安靜下來。
她聞到哪吒衛衣上殘留的香火味和檸檬香。
路燈将兩人的影子揉成長長一條,哪吒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單元樓下的感應燈年久失修,哪吒踹開鐵門的聲音驚飛了野貓。
電梯鏡面映出祁昭紅腫的手腕——混天绫勒得太緊,哪吒瞥見後突然松開束縛,結果她直接滑坐到地上。
“疼嗎?”哪吒蹲下來時,耳釘撞出清脆地響。
“再敢亂跑……”哪吒的威脅被電梯到達的叮咚聲打斷。
“下次訓練給我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