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延川呼喚,Anna才從江桉身上下來,但是小狗不知道為什麼江桉不喜歡它,也不願意摸它的頭。還在它從她身上下來後,趕緊跑下了樓。
Anna扭頭看向季延川。
季延川拍拍Anna的頭,哼道:“看我幹嘛,是你沒用!”
Anna:“汪!”
季延川在小區附近遛完Anna,把它送到家裡,這才開車去公司。
車子剛在地下車庫停好,助理李岩就給季延川開了車門,簡明扼要地說:“季總,季董在辦公室等您。心情不是很好,您當心。”
“老頭有說什麼事兒嗎?”季延川臉上沒什麼表情。
李岩道:“左右不過雲露山栖的事情。”
季延川大概也猜到了,雲露山栖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項目,投入特别大,而目前還沒任何收益。
當然,這隻是表層原因。
季延川把車鑰匙甩給李岩,“我上去會會他。”
李岩看着季延川輕快的背影,生出一種他好像多慮了的感覺。這季氏,早就不是季仲柏說了算的。
季延川推開辦公室大門,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他坐的是多人位,坐在了正中間,一下子就拿捏住了主人的氣勢。
他扭頭看向季仲柏,這個不到六十,卻已經半頭白發的男人。
“爸,您不在療養院好好待着,跑公司來幹什麼?是療養院那幫人疏忽了,我要投訴他們。”說着,季延川還真拿了手機出來,一副要找療養院的人興師問罪的模樣。
季仲柏冷冷地看着季延川,質問道:“你是不是要把季氏的錢敗光了,你才滿意?錢沒賺到多少,辦公室倒是裝修得氣派!季延川,隻要我還沒死,季氏就還是我的!”
季延川沒跟季仲柏讨論季氏到底是誰的。
但季仲柏氣得不輕,用拐杖重重地點了幾下地闆。
這辦公室的确裝修得氣派,地闆都用的是進口的黑白根大理石地磚,敲在上面的聲音十分清脆。
季延川說:“悠着點,别到時候你連兒媳婦茶都喝不上。”
聽到這話,季仲柏臉色微微一變,“你終于想明白,答應去見見你趙叔的女兒了?”
父子倆的關系雖然如同水火,但季仲柏到底是想看到季延川結婚生子,看到他們老季家後繼有人,等他百年之後也不至于沒臉見祖宗。
季延川啧了聲。
季仲柏頓時反應過來:“你還沒死心?”
季延川笑笑,“老頭兒,雖然我是你兒子,但專情這一點,肯定是遺傳了我媽。”
……
江桉和團隊同事來酒店和甲方開會。
公司派的車,直接開進了地庫。
江桉收拾文件準備下車,擡眼的時候瞥見從電梯口那邊走出來的兩個人。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但江桉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是季仲柏。
明明也不到六十,卻有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年輕時候太風流,臨到老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前排實習生弟弟宋捷扭過頭來說:“我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咱們負責的這個雲露山栖高奢酒店是季氏旗下的項目,但這個項目的啟動資金不是從季氏那邊出的,而是那位從來沒有露過面的季總自己在外面拉的投資。”
江桉旁邊坐着的是在林城待了好幾年的老人,加入八卦中,“據說當年季氏陷入争權之中,最後以季延川大獲全勝,他父親退居二線告終。”
宋捷:“那季總搞高奢酒店,是想完全脫離季氏的掌控啊?江桉姐,你怎麼看?”
江桉收起文件,笑了聲:“我看今天的策劃案通過不了,咱們就都得回去繼續加班!”
猜得沒錯,那個在資料裡隻顯示了“季總”稱呼的人,還真的是季延川。
他是真不知道江桉他們公司接了雲露山栖的推廣策劃,還是裝的?
江桉傾向于後者。
他們四人從車上下來,乘坐電梯去了辦公樓層。
還是在之前的會議室,也是之前跟他們溝通的市場部的員工。
雙方人都來齊了,但酒店方的員工說再等等。
沒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酒店的員工隻看到一個身影,便齊刷刷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江桉他們作為乙方,看到甲方的員工站了起來,自然也就起身。
随後,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進會議室,站在了主位上,環視一圈,最後将視線落在江桉的身上。
季延川少了早上在出租房門口的放浪,臉上全是公事公辦的專業态度。
頗有幾分商業精英的感覺。
酒店的人介紹道:“季總,這就是負責我們酒店營銷方案的江桉江組長。江組長,這是我們雲露山栖的負責人季總。”
季延川嗯了聲,朝江桉伸出右手,“江組長,你好。”
甲方的負責人主動握手,作為乙方的江桉沒有不給面子的道理。
她伸出手,和季延川的手,碰到了一塊兒。
季延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沒抱到,但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