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四大判官一齊鼓掌,四個頭擠在易居安面前端詳着她。
“起開起開。”易居安推開四張臉,正要站起來。
“殿下要辦什麼事,吩咐俺們即可!”崔判官聲音聽起來很像熊二。
易居安:“瑩玉呢?”
“放心——吧!”
“早安排好了。”
四人散開,露出身後的黑白無常,他們從斷垣後面抱出昏迷的瑩玉。
"瑩玉,"易居安将她抱入懷中,向上掂了掂,她很輕,輕的讓人心疼,即使剛剛結束一場麓戰,抱着她依然輕輕松松。
易居安抿着唇,揉了揉額頭:“早知道這樣,還是不該将你卷進來。麻煩咯。”
她旋即給瑩玉紮了幾針百會、印堂等穴,左手扶着她的頭,以防她難受。
易居安這才擡眼看向這幾人:“你們——”
“殿下……”另外幾人立刻單膝跪下,試探着看着她。
“哎,免了啊!今日四大判官為何前來救我,我心裡自然有數。但以後你們可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殿下,叫我公子即可。”易居安端起一副皇帝架子。
她是不太想撈那苦差當皇帝,但不妨礙她要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
衆人:“是!”
崔判官張嘴熊二音,面上笑嘻嘻:“俺們殿下果然一表人才、英姿飒爽!先前手底下兩徒兒黑白無常不懂事,沖撞了殿——公子!還請公子原諒!”
“嗯——”易居安背着手,表情勁勁兒的,“這個嘛,不好說。”
幾人面面相觑,倆黑白無常對視一眼,小聲吐槽:“不過是落魄的鳳凰,真以為自己現在是皇帝嗎?”
崔判官默默暗下他倆的頭,但還是沒防住。
魏判官直沖過來用玉笛敲了他們的頭:“癡線啊!都講了喊你們丁話咯!愛吃龍肉了捏!”
他愛惜地擦了擦玉笛,一撩衣擺。
易居安這才發現他下身穿着花褲衩和涼拖,真是個獨特的美男子。
這四個都是。
隻見他擡腳,抽出來一隻拖鞋,作勢要打過去:“喊你們布丁話!”
“行了行了,我隻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但憑公子吩咐!”四人鄭重磕頭,“從前不知,如今找到先帝遺後,今後我等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易居安眼眸微動:“好。明日,我需要你們配合我。”
亥時三刻,另一邊的保和殿内依舊歌舞升平。
監國獨坐正中,把玩着酒杯,漫不經心地看着底下的各諸侯王,側面頭戴面紗的蕭皇後孤身坐着,身後隻有一名侍女伺候。
“報!”大門猛然被推開,衆人一驚。
“何事?”
“大将軍來信,娑羅門門主捉拿有功,已經找到意圖謀害皇帝的兇手!”
宴廳内,各路諸侯竊竊私語。蕭太後默默攥緊了手帕。
隻見一個眉眼俊秀,長相極為俊美的男人被扔在地上,遍體鱗傷依然難掩絕色。
“年紀、身闆是大了點,不過樣貌倒是極好。”
蚩鳴感受到衆人的眼光,嫌惡地咬緊牙關,拼命忍住自己的咒罵之聲。
一個身着黑袍,頭戴惡鬼面具,頸上纏繞着一條細長的紅蛇的女人從蚩鳴身後緩緩踱步,進入宴廳。一個個看見她都吓得不敢出聲,唯獨監國滿面春風。
“參見監國。此人名為蚩鳴,乃苗疆姽王之子,善用蠱毒,衆人皆知,苗疆對西南地區虎視眈眈,一直以來此人為了盜取我國布防圖而潛藏在蓬萊醫館,其心可誅!如今雖已将其捉拿歸案,但仍未審問出皇上解毒之法,還需進一步審問。”
監國走下台階,親自請她起來:“有勞!不愧是二弟的人,果然沒有無能之輩!多言可畏,譬之防川!本王身處這個境地,不知受多少人懷疑,多虧你找出真兇啊。”
蕭太後低垂着眼,衆人隔着紗看不清她在想些什麼。
衆大臣、諸侯王紛紛應和:“監國對國家之忠心,朝臣上下皆有目共睹。”
“是茯也要多謝監國與将軍的栽培。”
茯也站起來面向衆人,抱拳行禮:“将軍有令:讓我等先行報喜,待将軍焚香淨身,更衣畢即赴宴。伏請諸君稍待。”
“哈哈哈哈好!再賀!再賀!”監國舉起酒杯,“本王笃信,明日,聖躬畢于吉時寤,親祀祭祖大典,龍章告天,不違宗廟!”
宴廳一片歡樂,監國對茯也吩咐道:“立刻封鎖整個皇宮,不讓任何人進入,包括衛将軍和太醫署除了溫太醫之外的所有人,懂了嗎?”
“騙子……”蚩鳴閉上眼,努力驅趕腦海中的那個身影,咬牙切齒道,“我就不該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