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嶺。
“瑩玉,這些木偶雖非真人,卻是靠氣機流走,如行人體經脈之中來操控的,接下來,靠你了。”
瑩玉摸出幾根針,緩慢而堅定地說道:“明白。”
此時,五個木偶齊齊歪頭,嘿嘿一笑:“爾等已被重重包圍,四面楚歌,插翅難飛!”
唰——
那沉重的鐵箱被扔了過來,砸到迅速避開的幾人中間,濺起濃厚的塵埃。
“咳咳——”
還沒來得及反應,木偶們沖進濃厚的塵霧中,迅速襲向五人。
可是——
“人呢?”
“在上面呢!”木偶聞聲擡頭。
四人蹲在鐵箱子上嗑瓜子:“繼續啊,唱點好聽的來!”
“......”沉默的木偶們其實就會那麼幾句,王袁輝就是設計來唬人用的。。
黃玄惑挑釁地勾勾手指:“你打我噻!”
而不遠處,操控着幾個木偶的王袁輝,渾濁如白内障的眼睛,瞳孔不斷顫動:“欺人太甚!”
五隻木偶包圍着四人,一躍而上!
怎料,那四人好像早有圖謀,黎塵鳴和王憶兩人飛身瞬移,一個個刺瞎木偶們的雙眼。
每刺瞎一個木偶,對身後的操控者都是一次極大的傷害。
“啊!”
王袁輝雙眼逐漸恢複成白睛黑瞳,但很快,血色迅速蔓延上來,滲出大量血迹,血流不斷,他的兩隻手捂住眼睛又放開,舉在一旁,不敢觸碰。
“嗬!嗬!茯也,救我!”聲聲低吼從他喉嚨裡擠出來,那鑽心的疼讓他練自己的臉皮被抓破了都不知道。
那布滿老人斑和皺紋的臉皮下,居然是一張白皙俊美的面龐。
他低喘着,咬牙切齒道:“怎麼可能!這麼快!這才過去幾天,這身法就如此迅猛麼!”
茯也慵懶地靠在樹上,嗤笑一聲:“不是你說的,不需要我的幫忙麼?”
木偶們落到鐵箱上,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轉動,瑩玉迅速甩出幾根針,紮在他們的關竅上。
他又想繼續操控着木偶,卻發現通過木偶們什麼也看不見了,也動不了了,耳邊隻傳來一道越來越近的呼嘯聲。
天空一碧如洗,唯有一道宛如流星墜體帶出赤練般的長尾,在蒼穹這幅空白的畫卷上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易居安整個人裹挾着空間坍縮的威壓,從空中俯沖而下,兩股藍色、金色的内力纏繞着附着于劍柄之上,與周身氣體相互摩擦。
五個木偶感受到強烈的恐怖威壓,竟開始微微震顫,無助地亂扭上半身,下半身卻有如深陷泥地沼澤之中,無法拔動。
“喝!”她大喝一聲,青龍劍出鞘!
“斬!”
随着清喝,劍氣如銀河倒懸,将五個木偶和一個大鐵箱一起粉碎,木屑、肉屑、鐵屑混合在一起,變成了泥狀。
四人瞪着大眼:“這麼厲害!這便是你新學的功法?”
“不錯!”易居安将劍杵在地上,背靠上去,撩撩頭發,等着他們繼續問。
黃玄惑猛地鼓起掌來:“太牛了師父!這是什麼絕世神功?”
“《天降正義之祖墳塌方術》!”
瑩玉:“嗯?”
王憶:“啊?”
黎塵鳴:“哦?
他跑到易居安身邊,搓搓手:“這個名字,起得太有品味了!師父,我也想學!”
易居安思索片刻搖搖頭道:“你不行。”
“為什麼?”黃玄惑失望地耷拉着臉,像一隻洩氣的河豚。
“你沒有我的體質和機緣,難。而且昨夜是修習此功的最佳時機,你已經錯過了。”易居安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懂了!”他突然亢奮起來,“明年的這個時候,師父你也廢了我的武功吧!是不是這樣就可以練了?”
易居安扶額。
“啪!”
黎塵鳴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
“哎喲!疼!”
“好好練你的功,别整天異想天開,淨想些沒用的。”
王憶幾人偷摸着轉過身去,捂嘴笑。
黃玄惑氣鼓鼓地,臉色漲紅:“不要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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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李源璋歎口氣,按住了王袁輝的肩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底下震顫的肌肉,“回去吧。”
“不!不不!我不回去!”王袁輝那俊俏的臉上滿是瞳孔流出的鮮血,他拉住李源璋的衣袖,“再給我一次機會!三哥,你幫幫我,我好不容易做到妙法門門主,我不想......和蓮音一樣被推入蛇窟,讓毒蛇分食。”
他牙齒微微打顫,面孔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