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們對視一眼,起身離開。
好機會!
沈輕随飛身竄到他們背後,猛地甩出一把剛畫好的加強版炮仗符。此符經過改造,不僅在聲亮上的氣勢拔高了一大截,同時還具有了不小的攻擊性,隻要被它彈到一點,馬上就會被炸得血肉橫飛!
不成想和尚們似乎早有準備,在他剛靠近的那一刻就揮杖凝出了一道結界,把砸過去的符咒全都彈了回來。
沈輕随見大事不妙,忙踮腳往邊上閃去。
和尚們已經舉杖朝他攻來:“果然是你!”
沈輕随把腿上礙事的碎裙子一撕,團成球扔到一個和尚臉上,夾着嗓子笑道:“大師們追奴家追得好生辛苦,莫不是動了凡心?”
那和尚被帶着脂粉味的布料熏得一嘔,怒道:“奸人休走!吃我一杖!”
沈輕随一邊躲一邊攤手:“哎喲,我也沒走啊,大師父也太兇了些——看你們背後!”
和尚冷笑道:“垂死掙紮無益,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話音未落,卻聽身後悶悶一聲巨響,耳邊吹起尖銳的風聲,一隻巨大的拳頭自上方重重砸下,眼看就要将他錘成一坨肉泥。
本該高坐供台的佛像,居然站起來了!
那和尚還站在原地晃神,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同伴一抓,飛速閃避到十步開外,這才沒被當場開瓢。他看上去簡直要氣瘋了:“你這造業的毛賊,竟敢亵渎我佛,就不怕死後堕入地獄道,永世不得超生嗎?!”
沈輕随翩然飛上佛像頭頂,盤腿坐下了,全無所謂地笑道:“我隻是為了自保而已,你們佛祖連這也要氣一氣?與其計較我亵渎他,還不如計較一下他的弟子們濫殺無辜!怎麼看都是你們下地獄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吧?”
他雖不擅長跟人真刀實槍地幹架,但在貼符畫咒方面卻是信手拈來,方才趁着和他們口舌周旋的時機,在佛像的背後也畫了一道傀儡符。
身下的巨型佛像動作靈活自如,步步緊逼,那些和尚又礙于心中敬畏不敢壞了佛祖金身,一時間被追來趕去,好不狼狽。
和尚怒道:“我等何曾濫殺無辜!”
沈輕随冷笑道:“那李家剛過門的娘子莺兒不是你們擄走的?眼饞人家讨新媳婦就算了,還要用這種肮髒的手段,還出家人呢,說出去也不怕笑話!還不快把人交出來!”
和尚叫道:“誰是莺兒,不曾聽過!”
沈輕随眯眼思量,嘴上仍道:“還狡辯?傀儡戲不是你們放的?那你們大半夜來這裡幹什麼?”
和尚道:“此地屬我寺管轄,突生異動自然要來察看!什麼傀儡戲和新娘子,你莫要含血噴人!”
“?”沈輕随命佛像停下,“真不是你們?那還能是誰?”
眼看或許是個誤會,自稱善遊的和尚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誰料一聲巨響,沈輕随整個人一歪,險些從佛像上摔下去。
卻是慧飛和尚一拳打斷了佛像的一條腿,叫道:“師弟,跟他廢什麼話!先把這人抓起來帶回寺裡再說!”
“抓我?想得美。”沈輕随冷哼一聲,跳到供台上喚道,“孩兒們都出來,把這些大師父請到我們府上做客去。”
之前是他拿不準這些和尚的底細,現在真正打了一回,才探出他們其實也沒多大本事,這麼些弟子一起上的話,圍毆生擒還是不在話下的。
弟子們藏了半天,早就躍躍欲試了,偏礙于他“不叫就别出來”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全都從各尊佛像後面跳了出來,一擁而上。
和尚們沒想到殿裡竟還潛伏了這麼多人,驚愕之餘趕緊迎戰。
謝負塵三兩步躍到沈輕随身邊:“懷微君,您有傷到嗎?”
沈輕随笑道:“怎麼可能,我有這麼廢?”
謝負塵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确定沒有傷處,這才松了一口氣,道:“他們方才說此地屬其管轄,可李府所在之城并不崇尚佛教,而是興修道觀居多……”
沈輕随皺眉道:“你是說他們騙人?”
謝負塵搖搖頭,目露憂色:“或許他們沒有說謊,或許現在這個地方,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遠上許多!”
沈輕随眉頭皺得更深:“那豈不是……”
話音未落,殿門忽地大開,數道淩厲的金光重重打來,把正與和尚纏鬥的弟子們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