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的衣服中若有若無的是女子的香水味。
希維利安緊緊攥着哥哥的衣角,感受這充斥在自己面前的香氣,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擰了一下,他知道哥哥今天定是去見了哪個女人,可他卻什麼都不敢說。
希維利安心中再是酸澀痛苦也不能言說,還要忍着哥哥去找了旁人的難受去求哥哥的寬恕。
“哥哥... ...我不該冒犯黛安小姐,不該沖動魯莽,不該不聽哥哥的話待在家裡,去了晚宴,我知道錯了,求哥哥别再生氣了... ...”
希維利安的聲音帶着濃烈的哭腔,時不時的啜泣聲在這深夜裡聽起來十分招人憐愛,隻是瓦特利安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還有呢?”
輕飄飄的三個字傳進希維利安耳中,引得希維利安緊張的思考,生怕答不上來,哥哥就抽腿離去。
“... ...我,我... ...”
瓦特利安不給希維利安半點機會,甩開希維利安的雙手就上了樓梯。
“哥哥!我,我不該明知故犯... ...”
希維利安失去了哥哥的溫度,心像是被一根四線懸起來,沒有半點着落,慌忙之中想起來早上那仆人說的話。
“繼續。”
“哥哥讓仆人轉告,家中不養殘廢,哥哥的意思是不用我跪,是弟弟明知故犯了,哥哥息怒... ...”
希維利安答完話下緊張兮兮的看向哥哥。
瓦特利安什麼話也沒說,同樣看着他。
希維利安突然意識到哥哥在看什麼,連忙扶着地面站起身來。
瓦特利安這才收回來眼神,繼續上樓,隻留下了一句:“罰鞭二十,到此為止。”
聽到這句話的希維利安懸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隻是二十鞭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與他而言重要的是後四個字,到此為止。
至少在哥哥這裡,晚宴那件事情算是一個了結了,哥哥一向一言九鼎,說了到此為止,便是不會再因為這件事情而有意冷落他了。
隻是到最後瓦特利安也沒有吃一口希維利安準備了一下午的晚餐。
飯菜早已熱了許多遍,味道沒有初時那樣好了,可希維利安沒有倒掉,而是自己坐在桌前,将這冷透了的飯菜吃掉了。
希維利安用飯時神情自若,眼淚拌飯的滋味他也嘗習慣了,便也不再覺得苦了,隻是那雙拿着筷子微微發顫的手,無意間将他的不安暴露的徹底。
希維利安沒有等到天亮才去領罰,而是将餐桌收拾好後就直接走向了主宅後面的暗房。
那是希維利安給自己準備的私人空間,無論是被哥哥責罰還是心情不好都會來到這裡這個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有可用來供他發洩情緒的人偶。
瓦特利安賞他的二十鞭并不能給他帶來多大的身體傷痛,相反對希維利安來說是一種心理安撫。
隻要罰過,便是過了。
隻是這段時間希維利安心中壓抑的怒火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
希維利安一步步朝着幽暗的地下通道走去,背後的鞭傷交錯斑駁,絲絲血迹染上了白色的襯衣,可臉上卻挂着詭邪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為可怖。
随着希維利安的腳步聲,地下暗室中傳來了輕微的鎖鍊聲。
“主,主人,您回來了... ...”
若隻聽人偶的聲音,隻感到微顫還帶着些許試探與讨好,可若是走進一瞧便會發現這人偶赤果着的身體上處處留着受到淩虐的痕迹。
稀碎的,慘烈的,到處都有,可那人偶明明怕的聲音都在顫抖,卻依舊湊上前跪在希維利安面前,獻祭一般都請求責罰。
“主人,請您責罰。”
是的,責罰,不想要任何理由,因為這是他存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