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玩一會能怎麼樣啊!
氣急敗壞的王懶魚扒着男人的肩膀跳着夠平闆:“就玩十分鐘!”
屁股上傳來“啪”的一聲。
“一分鐘也不行,現在去放松眼睛。”
王懶魚懵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屁股被揍了。
他羞憤地捂着屁股,整張臉紅地像猴屁股:“你、你竟敢!”
“嗯?”
王懶魚大聲:“去就去!”
王懶魚邁着兇狠的步伐走到落地窗前。
秦知禮在他身後向下壓了壓嘴角。
王懶魚生氣地想。
有一個對他無微不至的好兄弟,還是有一些煩惱的。
别人家好兄弟也會管着不讓玩遊戲嗎?
秦知禮很快又忙碌起來,來找他的人很多。
雖然窗邊的景色不錯,但是看個十分鐘也就膩了,更别提王懶魚這種耐不住性子的。
王懶魚偷偷看了看正在認真交代工作的秦知禮,趁他不注意蹑手蹑腳地溜了出去。
等到秦知禮忙完,窗外街邊的路燈早已亮起,建築和車流發出的亮光交織成極美的夜景。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這才發現,窗邊的人影已經不知所蹤。
秦知禮猛地站起來,捏着鋼筆的手忍不住發抖。
人呢?
空蕩蕩的辦公室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
他去哪了?
七年了,他找他的心情從發瘋,到頹廢,最終陷入絕望。
所有人都告訴他,王懶魚已經消失這麼多年,早就兇多吉少了。
理智也告訴他,大抵就是這樣。
可是尋找對于他來說已經成了執念。
他瘋了。
他早就瘋了!
哪怕是屍體,哪怕是一小片殘骸,一小塊骨頭,他也要把人帶回家。
可是就在這時候,王懶魚不知為何突然回來。
完完整整的,嬉皮笑臉的。
他還穿着七年前的衣服,和記憶中的樣子分毫不差。
美好得像幻覺一般。
他這一整天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可現在,王懶魚就像突然出現那樣,突然消失不見了。
難道說……今天發生的一切,真的是他做了一場美夢嗎?
不會的。
不會這樣的。
秦知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找出手機撥打電話。
他手指抖得厲害,幾乎要拿不穩手機。
電話那頭是忙線,煩人的嘟嘟聲響個不停。
秦知禮一邊抓着電話,一邊沖出辦公室。
剛出辦公室,他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工位上,擠着一圈人。
秦知禮長得高,輕而易舉地看到被簇擁在人群中間的少年。
手中舉着的電話被接通了,那邊傳來張敢的聲音:“秦總,剛才人太多了,沒聽到手機響……”
“沒事了。”
秦知禮挂了電話。
少年邊笑邊說着什麼,手中捧着不知道誰塞給他的一次性玻璃杯,一個平日裡誰都不搭理的職員往他杯子裡倒飲料。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轟的一下都笑了。
可能是顧及到總裁辦公室就在附近,大家都沒有太大聲,王懶魚笑得前仰後合,被旁人親昵地推了推。
秦知禮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描述自己的感受。
他松了口氣。
最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隻是虛驚一場。
少年好端端地在他身邊。
但是……為什麼他這麼不高興呢?
熟悉的妒火從心底燃燒起來。
鑽心的痛和癢,逼得他想要沖上去,把少年抓進懷裡,藏進誰也找不到的房間裡!讓他不要對他們笑!不要跟他們說話!
讓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隻能看到自己一個人!
他看着不遠處的幾個人,眯了眯眼睛。
環繞着少年的這些人是如此礙眼。
七年後的今天是這樣,七年前他在學校裡,也是這樣被同學圍住。
王懶魚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輕而易舉地吸引别人圍在他身邊,輕而易舉地獲得任何人的喜歡。
秦知禮,隻不過是其中一個。
普普通通的一個。
為什麼。
為什麼?!
明明他陪王懶魚時間最久,明明是他把王懶魚一點點養成現在這副模樣,明明他最了解王懶魚,最知道怎麼能讓他快樂。
為什麼,還要看别人呢?
為什麼還要對别人笑呢?
身邊有他在,難道還不夠嗎?
嫉妒的感覺勾纏着,尖叫着,絲絲縷縷地爬上心頭。
秦知禮沉默地站在原地。
在外人看來,他還是那個克制守禮,頗具紳士作風,一心隻有工作沒有欲望的秦總。
周遭一切都很安靜。
隻有他自己能聽到,來自心底的詭異聲音。
“嫉妒嗎?痛苦嗎?”
“不要再壓抑自己的渴望,你的欲望會把你逼瘋。”
“遵從自己内心的想法吧,把他藏起來吧。”
“把他藏起來吧……”
“用鍊子把他鎖起來!用籠子把他關起來!”
“他就是你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