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詭異的笑聲毫無征兆地在白夜耳畔驟然響起,那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尖銳且扭曲,帶着蝕骨的寒意。
白夜心頭一緊,脊背瞬間蹿上一股涼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刺眼的鮮紅。
那嫁衣鬼不知何時竟已鬼魅般飄至他的身後,周身散發着濃烈的腐臭氣息。
它緩緩伸手臂,指甲又長又黑,泛着幽冷的光,如同鋒利的匕首,毫無溫度地環抱住白夜。
白夜隻覺像是被兩條冰冷的蟒蛇纏繞,身體瞬間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陳瀚羽在看見嫁衣鬼的一瞬間就被吓破了,迅速跑到另一邊,劉欣妍也躲在遠處面色慘白的看着被嫁衣鬼纏住的白夜,雖然很可惜,但她也無能為力。
嫁衣鬼将頭輕輕枕在白夜的肩膀上,每一次呼吸,都有一股陰冷之氣噴在他的脖頸,引得他的皮膚上瞬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陰森的笑聲不絕于耳,“咯咯咯……” 那聲音從嫁衣鬼口中傳出,像無數尖銳的針直直鑽進白夜的耳朵深處。
“郎君。”嫁衣鬼幽幽開口,聲音仿佛從九重地獄傳來一樣,帶着無盡的陰冷。
白夜頓時頭皮發麻,嫁衣鬼是把他當成它的夫君了嗎?怪不得一直纏着他。
嫁衣鬼的手臂越纏越緊,好像要把白夜勒成兩半一樣,白夜頓時臉色青紫,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勒的呼吸都沒辦法呼吸。
不行,這樣下去他會死的,他必須立刻想辦法逃出去。
白夜心一橫,就打算使用技能。
可還沒等他發動技能,他就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然後暈了過去。
白夜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周圍還在不停的晃動,好像在一輛颠簸的馬車上。
“诶呦。” 一聲悶哼從白夜口中溢出,劇痛瞬間從頭頂炸開。
他下意識地想要坐起來看一下自己在什麼地方,可剛擡起頭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一點防備都沒有,額頭重重的撞了上去,撞的他眼冒金星。
白夜往頭頂上摸去,觸感非常平整,感覺好像是一塊木頭。
他又向旁邊摸去,這裡的空間非常狹窄,他手剛伸出去一小截就觸碰到了邊緣,和頂上的材質一樣,應該也是木頭。
他算了一下,他身高181,腳往前一伸就可以碰到邊緣,那麼他所在的地方長約七寸,寬約二寸,上寬下窄。
刹那間,白夜隻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這不是棺材的尺寸嗎?他竟然到了一口棺材裡!
他立刻用力推動棺蓋想要出去,可是無論怎麼用力棺蓋都紋絲不動。。
“今朝吉日并良辰,大紅棺材門前停。”
這時,棺材突然一沉,外面響起咿咿呀呀的唱詞,聲音凄涼婉轉,宛如泣血而鳴的杜鵑,,每一個音符飽含着無盡的哀傷。
白夜聽的後背直冒冷汗,聽聲音,唱曲的應該是嫁衣鬼,
但這唱詞也太詭異了,良辰吉日本應該是歡天喜地的喜事,但門前竟然停了一口棺材。
白夜滿心疑惑,但還沒等他想明白唱詞的意思,就突然感覺有些呼吸不暢。
他這才想起,棺材被密封死,裡面的氧氣大概隻能支撐一個小時,不知道他在棺材内昏了多久,但既然空氣已經變得稀薄,保守估計,他大概隻剩下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時間如沙漏中的細沙,飛速流逝,每一秒都像是死亡的倒計時。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但急促的呼吸聲還是出賣了他内心的恐懼,他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絕境中尋得一點生機。
棺材依舊在不停的搖晃,按照一般的白事習俗,現在應該是在出殡。
一想到這,白夜心中猛地一沉,出殡前會有專人在棺材上釘滿七顆鎮魂釘,那些鎮魂釘長約半尺左右,粗細與成年男子的拇指相近,僅僅憑借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開棺材。
既然棺蓋不行,隻能從其它的地方下手了。
白夜搜索了一遍棺材,除了他之外什麼也沒有,這讓他借助外力打開棺材的想法也落空了。
該死,難道他真的隻能命喪于此了嗎?
白夜不甘心的一拳砸在棺材上,“砰”的一聲悶響,在這封閉的空間内格外刺耳,緊接着,棺材闆竟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本該密不透風的棺材闆上出現幾道細小的縫隙,幾縷光線宛如救命稻草般,從裂開的縫隙中透出。
他瞬間精神一振,他迫不及待的湊到縫隙處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随着充足的氧氣進入身體,他的力氣也恢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