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橋邊,忘川河中的嫁衣鬼聞到味道,都紛紛朝白夜湧來。
幾十具慘白腐爛的屍體聚集在一起不斷湧動,和鮮紅的血水形成鮮明對比,看得人心裡發寒。
白夜停在原地,不敢再動。
陳瀚羽和劉欣妍緊張的站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嫁衣鬼從血水中探出頭,腐爛一半的鼻子不斷聳動聞着空氣中的味道,聞了一會沒有聞到生人的味道,臉上紛紛出現疑惑的表情,再次沉入水底。
翻湧的血水恢複平靜,白夜松了一口氣,擡腳往前走去。
他的動作很慢,就像電影裡的慢動作一樣,生怕一不小心驚動橋下的嫁衣鬼。
陳瀚羽和劉欣妍跟在他身後,他走一步,他們走一步。
漸漸的,白夜走過了大半座橋,距離岸邊隻剩下三米的距離。
他所在的橋面下,幾十個嫁衣鬼從水裡探出頭不斷在他的身邊嗅聞。
奈何橋橋面很低,和河水隻有一個手掌的距離,嫁衣鬼從河水裡探出半個身體,聚集在白夜腳邊。
白夜隻要一低頭,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腐爛的頭皮,因為在水裡泡了太久臉上的肉都泡爛了,嫁衣鬼動作間臉上不時有一塊肉塊掉下,露出裡面慘白的骨頭。
陳瀚羽和劉欣妍也同樣被嫁衣鬼包圍。
陳瀚羽眼中滿是恐懼,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叫出來,引得嫁衣鬼蜂擁而上,把他撕成碎片。
一個嫁衣鬼隻剩骨骼的雙手抓住橋面往上爬,橋面隻有兩人寬,嫁衣鬼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正好擋住了去路。
劉欣妍用眼神詢問白夜:“怎麼辦?”
白夜比了個手勢,示意不要驚動嫁衣鬼,從它身邊繞過去。
嫁衣鬼的眼球已經完全腐爛,隻剩下兩個黑洞,它不斷轉動身體,想要找到氣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它堵住了大半個橋面,隻有橋邊有半個手掌的面積。
白夜腳尖踩在這一小塊區域,半個身體都懸空在橋面外,隻要重心稍微一歪,就會掉進河裡被撕碎。
他額頭一滴冷汗滑落,打算直接這樣跳過去。
但嫁衣鬼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在白夜腿邊不斷嗅聞。
白夜頓時心中一驚,他穿的是嫁衣最外面的裙子,穿的時候因為有點小下擺撕裂了一點。
嫁衣鬼腦袋不斷移動,但方向明顯是朝着這道裂縫來的。
這樣下去被發現隻是時間問題。
情急之下白夜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一腳把嫁衣鬼踹下橋,同時大喊一聲:“跑!”
此言一出,三人立刻拼命往對岸跑去。
逃跑的時候動作幅度太大,早已破舊不堪的嫁衣瞬間撕裂,成了幾個破布片挂在他們身上。
橋下的嫁衣鬼聞到味道,立刻扭動着腐爛的身體爬上橋。
幸好離岸邊隻剩下3米的距離,白夜兩步跑到岸邊,嫁衣鬼伸出隻剩白骨的手臂想要抓住她,但還是慢了一步,手掌擦着白夜的腳邊飛過。
它站在河岸邊,沒有瞳孔的眼窩死死的盯着白夜,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劉欣妍也跑到對岸,但陳瀚羽因為在最後面,一隻腳剛踏上對岸,身後的嫁衣鬼慘白的手掌抓住他還沒來得及上岸的後一條腿,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咬了上去。
“啊!”
陳瀚羽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摔倒在岸邊抓着自己的腿想要把它拉回來,但嫁衣鬼尖銳的牙齒死死咬住他的小腿。
白夜見此随手拿起手邊的石頭砰的一聲砸在嫁衣鬼腦袋上,慘白的頭顱瞬間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碎片。
嫁衣鬼僅剩的身體還在不停扭動,掙紮着想來攻擊他們,白夜一腳把它踢回河裡。
陳瀚羽還在不停慘叫,白夜和劉欣妍把他擡到離岸邊遠一點的地方。
劉欣妍把陳瀚羽的上衣撕了當繃帶包紮住他腿上的傷口。
“幸好沒有傷到要害,但這裡沒有辦法治療,我隻能先簡單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