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康米主義者嗎?”
我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太婆在說什麼,有點奇怪,撣開她捏的袍角,禮貌地回答:“不是,我沒聽說過什麼康米,謝謝。”
“可是你頭上有鹿角。”老奶奶說,“快取下來,戴這個很危險。”
我倒是想取下來,但是沒辦法,鹿角和康米主義有什麼關系?我不理解,繼續追問老奶奶,磕磕絆絆才了解到,原來康米主義标志就是一對鹿角中間鑲着一隻白星,老奶奶看到我的鹿角,就開始為我擔心。
問清楚緣由後,我有些好笑,恐怕這位老糊塗了的奶奶怎麼也不會想到,世上真的有人頭上長鹿角,我無可奈何地搖頭:“我這是天生的。”
“天生的?居然還有天生的……”老奶奶呆呆地看着我,伸出手仿佛想摸一摸,但是對我這是極其失禮的行為,我立刻偏頭躲開了,不悅地回道:“你不能這樣。”
老太的眼神依舊茫然,我不想在這過多停留,時間很寶貴,腦袋還很疼,我擡腿要走,老奶奶忽然尖銳的嚎叫:“裡面賣的有毒!會上瘾的!”
我從通感的狀态恍然回過神來,聽到燃燭繼續說:“當時我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但是進巷子之後,藥店正好遇上一起劫案,雖然我輕松殺死了劫犯,但是對方那種癫狂的樣子,我至今印象深刻,我從藥店老闆口中得知,他原本也是我要買的止痛藥客戶。”
艾爾莎做總結:“所以你放棄了繼續購藥,之後開始對鹿角會産生興趣?那你的疼痛毛病怎麼解決的?”
“它始終沒有真正解決,隻是輕微到讓我可以忍受而已。”燃燭微笑着,“放心,已經不算什麼事了。”
故事講完,外面天也擦黑了。我問燃燭吃不吃飯,他爽快地同意,三人一起浩浩蕩蕩地下到一樓去光顧酒店的餐廳,艾爾莎開口說我請。
“燃燭先生,你吃什麼?”
“我就要一些素食就好,謝謝。”
我覺得酒店餐廳的菜品選擇不夠多,看來看去,選了胡蘿蔔燒牛肉和西葫蘆蛋花湯、素鹵味拼盤,艾爾莎瞥了我一眼:“你就吃這些?”
“嗯哼,我的食量肯定比不上你嘛。”
“那個……對不起,你要不再多吃點?”
“那我再要個三球冰淇淋吧。”
酒店的冰淇淋意外地不錯,三顆球三種口味,奶味兒很足,我吃得心滿意足,肚皮溜圓。搖搖晃晃準備回去看機器拍得怎麼樣了,順便問艾爾莎:“搭檔你今天還是回家去?”
“嗯。”
“那燃燭你……”
燃燭思索了一陣:“您介意我和您住同一間房嗎?”
我其實是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如果要另開一間房的話,要花錢。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腦袋提褲腰帶上賺來的,能省一點是一點,再者,燃燭是來保護我的,沒沖我要保護費已經很好了,讓人家倒貼腰包也不是個事兒。
對此,我隻能說不介意,不介意。然而真到了房間,洗完澡出來,看到燃燭安靜地正坐在沙發上,鹿角散發着柔和的暖黃光澤,鹿角上系着的咒言緞帶無風自動,似乎能在虛空中敲擊出能量的漣漪,非常端莊,端莊得……讓人感覺像尊美麗的花瓶。又有種……嗯,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Ctos的聲音冷不丁響起:“貝納爾,你是否感到有些許不适?”
我尴尬地打哈哈:“沒有沒有,ctos你在說啥呢,别随便代表我的意見哈。”
“沒關系。”燃燭聲音依舊很柔和,“我自己設計了一種床,更适合我的睡眠,要我躺上正常人睡的床,我也沒辦法睡好的,請你安心睡床上吧,我靠沙發就好。”
“确定啊同志,嗯,如果你覺得累得話……枕頭!給你,總能墊一墊吧?”
我把枕頭抛給燃燭,燃燭微笑着回了句謝謝,我看着他把枕頭放在酒店的午睡椅上,然後枕上,大部分角都延在床頭外,看着還行。
我也窩回被窩裡,室内燈光漸漸暗下來,準備進入睡眠模式了。
忽然,我感覺被窩裡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拱一拱的,順手一摸,哈,果然是蜜蜂ctos。
“今天怎麼不跟我說要洗澡?”
Ctos不拱了,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片刻後說:“您在認為我髒?”
“沒有沒有。”我樂了,把ctos提拎到懷裡,揉揉,“不髒不髒,明天再給你洗。”
燃燭的聲音冷不丁響起:“貝納爾,如果想要更方便快捷一點的方式,我樂意代勞。”
“ctos,說你呢。”我拍拍ctos,“要不讓燃燭用魔法幫你洗洗?”
出乎意料的是,ctos明确表達了拒絕:“魔力的波動可能會損壞我的機體電流通路,請用原始的方式給我清潔,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