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安最終還是選擇了結紮。
——蔺朝實在是太禽獸了,自從發現他不會拒絕之後,每天都要進行雙蟲運動。
禽獸不如!
其實程池安也有反抗,但這隻會讓蔺朝更加興奮。
而且程池安發現,每當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蔺朝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程池安一個小時之後要參加的一個會議。
這是他在選舉之後,參加的第一個會議。
這次的會議對十八歲的程池安來說,非常重要。
在會議開始之前,程池安需要……他什麼也不用做。
因為他連會議的主題都不知道——這是去年十二月定下的會議,他的智腦裡隻有一個鬧鐘提醒他,餘下的什麼内容也沒有。
那個早已被銷毀的日志也沒有提到過這次會議,程池安隻能沉默地到達會議廳,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然後再沉默地等待會議開始。
“這是關于納維爾共和國的今年下半年至來年年末的國家發展計劃,大家可以仔細閱讀,看完之後我們再進行下一步的讨論。”主持蟲一邊下發文件,一邊說着。
這是個圓桌會議,能來參加這個會議的蟲不算多,大多數都是雄蟲,隻有個别雌蟲,還都是新聞上的熟面孔。
其中就有這份文件的提供者。
程池安接到手的文件裡面的一些提案都是沒有公布的,這裡面不僅有民生相關的,還有軍事、政治有關的改革。
程池安在決定加入“先驅者”協會以後,阿爾森就開始培養他的一些相關能力,比如解讀文件。
有些東西不是寫在表面的,甚至都沒有寫出來。
這些東西都是需要他們自己去看的,能解讀出來什麼全看他們的能力。
在這一份隻有二十頁紙的文件中,每一個字都非常重要。
主持蟲頓了幾秒,又道:“軍部的蟲說,這些提案大多出自蔺朝和多爾斯,希伯來極力反對,據說不出意外,這些幾乎全都能通過。”
蔺朝?
程池安内心升起疑惑,他的那位結婚對象,可真厲害。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這份隻有二十頁紙的文件,蔺朝這個蟲,得往後放一放。
他們這群蟲看了兩個多點,才開始讨論。
“等一下,我是不是眼花了,第十三頁的提案是什麼意思,合并學校,取消安容學校,誰能解釋一下?”一個雄蟲率先開口,語氣中滿滿地不理解。
不止他有這樣的疑問,程池安也有。
在很久以前,在雄蟲再次得到教育權之後,雄蟲和雌蟲上的學校就分開了,安容所算是一個例外,但教學區也是分開的。
沒有辦法,在低年級階段還好,他們學習的内容沒有什麼區别,但到了高年級之後,他們教學内容就會出現明顯的區别。
最關鍵的是,雄蟲的最高學曆是義務教育的盡頭,可雌蟲不是。
一旦合并,遲早會出事。
而且之前在貴族學校上課的雄蟲,未必能忍受統一的教育。
他們習慣了拿着武器,驟然放下皮鞭,身邊出現雌蟲。
貴族雄蟲們能習慣嗎?
就算能習慣,教育的分化又該怎麼解決。
分校教育其實就是一塊遮羞布,現在雄蟲能夠接受自己上不了大學,但這塊遮羞布沒了以後呢?
為什麼明明接受着一樣的教育,我們卻沒有繼續接受教育的權利。
為什麼一旦成年,我們就必須結婚。
為什麼我們無法擁有工作的權利。
這個都是這個社會中,雄蟲無聲的疑問。
現在這個政府,到底要做什麼?
“教育改革。”雌蟲回答,他身居高位,和多爾斯交談過這個提案,“多爾斯想要打破教育壟斷。”
“癡心妄想。”又一雄蟲把文件扔到桌上,嗤笑道。
不止是他這樣想,在坐的絕大多數雄蟲都是這樣想的。
“多爾斯不知道他們的成功,離不開那些老不死的幫助嗎?能上桌了,就要把其他蟲的飯碗掀了?”梅多克笑得開懷。
他口中的“老不死”,是曾經的納維爾帝國的貴族,沒有這些貴族的幫忙,謀反這事兒不可能進行得那麼順利。
坐在程池安左邊的,是協會的副會長納維斯,他靠着背靠,嘴角微微上揚,“我提議,不要左右這個提案的發展,狗咬狗是一件極具觀賞的事情,我們沒有必要下場。”
阿爾森也參加了這次的會議,他早些年就已經不太參加這些活動了。
這次參加會議,是因為新國家的建立。
他就坐在程池安的右邊,“無論它能否成功推行,對我們都沒有壞處。”
衆蟲點頭,并和坐在他們旁邊的蟲竊竊私語。
幾分鐘之後,主持蟲适時插話,“現在進入投票階段,關于第十三提案,支持納維斯閣下提議的請舉手。”
全票通過。
主持記錄下來,随後又開口,“接下來,請各位閣下根據第一提案發表意見。”
程池安微微舉手,“打斷一下,協會内部出現内鬼了,我們是不是該先解決這件事情。”
蔺朝說出那些東西的時候,程池安的第一反應是他做事不夠謹慎。
但是後面他去找蟲問了,蔺朝手中的所謂的把柄,有很多連紙質的文件都沒有,這些計劃從頭到尾都是在腦域之中交流的。
其中還有一兩個是隻有核心成員才會知道的秘密,即便是背叛協會的那些蟲,也不該知道秘密。
程池安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協會出現内鬼了,而且那個内鬼很大可能就是核心成員。
程池安的話,就像水進入了油鍋,會議室沉默了幾秒,随後出現了巨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