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貓貓!”程裕秋指着地圖上的小城,不滿地看着程池安。
“沒有。”程池安敷衍他。
聰明的程裕秋知道雄父在敷衍他,“有!”
程池安不理他了。
一分鐘之後,程裕秋的眼裡滿是淚水,他張着嘴,下一秒就嚎啕大哭。
“要貓貓!”
實在是很吵了。
程池安面無表情地把手柄扔到沙發上,抱着程裕秋起身,把他扔到蔺朝的病床上。
程裕秋一下就停了,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程池安,又看了眼閉着眼的蔺朝,随後又哭了起來。
一看就是在假哭。
程池安把小孩帶過來,抱着一個不可明說的目的——把蔺朝哭醒。
隻要蔺朝醒來,這個小孩就不會再煩着他了。
程池安對蔺朝的殺心在這幾天銳減,他已經不那麼希望蔺朝去死了。
當然,如果小崽子能和蔺朝一起走,他還是樂見其成的。
反正程池安拒絕單身帶崽。
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帶孩子呢?
“哇——”
“哇唔——”
“嗚——”
程池安面無表情,“加油哭。”
程裕秋聽得懂,下一刻哭聲就被中斷,他爬下床,咚咚咚地跑到程池安面前,一個虎撲,跳到了程池安身上。
緊接着,哭聲又出現了,變得尖銳又刺耳。
“貓貓,要貓貓!”程裕秋緊抓着程池安的衣服,腿盤着他的腰。
程裕秋到現在都不知道家裡的貓叫什麼名字,好多時候他還以為他就是“橙子”。
不過這不影響他和貓感情好。
程池安麻木地擡頭看天,“沒有。”
程裕秋不聽,繼續哭。
“秋秋。”
程裕秋回頭,是蔺朝睜眼了,他原本就大的眼睛又大了一分,眼淚停留在眼眶裡,臉上殘留的淚珠緩緩落下。
程池安驚喜,連忙把秋秋撕下來放到床頭。
蔺朝是被程裕秋吵醒的。
他實在是太吵了。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小孩,聲音居然如此之大。
程池安把小孩放到床上之後,火速離開了,他還好心把房門關了。
“雌父好了?”程裕秋抱住蔺朝的手,眼裡藏不住的開心。
蔺朝還戴着氧氣罩,他看着小孩,笑了笑,“好了。”
程裕秋拍手,随後他又四處看了看,顯然是想找程池安,但看了一圈都沒見着他,隻得又和蔺朝對視。
“陪你。”程裕秋鑽進被子裡,眼睛亮晶晶的。
“好。”蔺朝道。
到底是才醒,沒一會兒蔺朝就又睡了過去。
程裕秋鬧了一會兒,精力也消耗殆盡了,他抱着蔺朝,也睡着了。
程池安此刻沒在套房裡。
他從房間出去之後就給蔺朝的主治醫生發了消息,他以為會和之前一樣,但沒想到卻是他被叫了出去聽醫囑。
程池安聽得昏昏欲睡,話是一點沒進腦子。
他本也就不關心蔺朝,哪裡會為他盡心。
醫生說了半天,見程池安一點兒也沒聽進去,隻能讓他走了。
程池安回病房後猛然發現守在門口的軍雌不見了,但門裡面多了個軍雌。
是蔺朝的副官。
“您好。”副官微笑着,他是個自來熟的,見了程池安,主動伸出手打招呼。
程池安多看了副官兩眼,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他内心是對副官又幾分好感的,也就沒有拂了他的好意,與他短暫地握手。
“晚上好。”程池安道。
“上将醒了,元首叫我來照顧他。”副官解釋來意。
程池安點頭,對此并不意外,他收回手,坐回到沙發上,“他就在裡面,你去吧。”
副官站着,他回頭看了一眼房門,“上将睡了。”
程池安颔首,盯着屏幕,“我什麼時候能走?”
這個副官也不知道,他如實搖頭,隻道:“元首沒有說。”
程池安沒有多爾斯的聯系方式,他的智腦也不在他手上,想起智腦,他又問,“我的智腦什麼時候還給我?”
程池安給醫生發消息是靠一個百年前的通訊工具,而且這個東西還被設限,隻能給已有的聯系蟲發消息。
副官恍然,連忙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程池安。
程池安收下盒子,他打開看了兩眼,玩弄了一會兒智腦,就關了遊戲機和屏幕,起身,“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