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安醒的時候蔺朝也在床上,當然,程裕秋也在。
今天是周末,程裕秋放假,蔺朝不帶娃就得橙子帶,但橙子聰明,一大早就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去年程裕秋才破殼的時候橙子還有點良心,願意幫忙帶小崽子。
可現在它隻有心情好的時候願意搭理程裕秋,實在是帶娃太累了,就短短一年,橙子像老了十歲一樣,精力大不如從前。
“雄父醒了!”程裕秋趴在蔺朝身上,一轉頭,正好對上了程池安的眼睛。
程池安看見程裕秋的那一刻,雙眼又緊閉,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雄父又睡覺了!”程裕秋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自豪。
蔺朝伸手推了推程池安,“别裝睡,起來。”
程池安翻了個身,他甯願面對刺眼的陽光,也不想面對小孩。
“雄父是在裝睡嗎?”程裕秋疑惑,看向蔺朝,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蔺朝隻用一句話,就讓程袷秋解除困惑,爬到程池安身上叫他起床。
“就和你不想上學一樣,他也不想起床。”
一個社會公知,所有的幼崽都不喜歡上學,特别是剛上學那一、二年,以及放假前幾天和收假後的幾天。
程裕秋就是個上學團難戶,才被送去學前機構的那一個月,天天賴床,還經常躲起來,讓蔺朝找上半天。
那個時候程池安剛好去蒙多聯邦了,沒趕上這一出。
蔺朝在事後也後悔不已,應該等程池安從聯邦回來再把孩子送去學前機構的。
不過後悔也沒有用了,小孩總不能退學重新再來一次。
“雄父,不可以賴床哦。”程裕秋跨坐在程池安身上,戳戳他的臉,還用手去把他的眼睛強行睜開。
程池安知道自己沒法繼續睡覺了,就順着程裕秋的動作,睜開了眼睛,“首先,我不用上學;其次,快下去,我要起床了。”
程裕秋不滿,巋然不動地坐在那兒,“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早安?”
蔺朝是不會和程裕秋說早安晚安這些話的,他第一次聽見程裕秋說這種話,也挺稀奇的。
“為什麼要說?”程池安不理解。
程裕秋理直氣壯,“可是在夢裡你會和我說啊。”
“你也知道是在做夢。”程池安回答。
程裕秋就是個小孩脾氣,不僅脾氣大,而且還會找蟲給他撐腰,“雄父兇我!”
說着,程裕秋從程池安身上又爬回到了蔺朝的懷裡,小手拽着睡衣,表情是一慣地委屈。
程裕秋身上的睡衣原本是買給橙子的,但橙子不愛穿衣服,程裕秋這個年紀正好能穿上,蔺朝就讓智能管家把沒穿過的收拾了出來,統統塞到了程裕秋的小衣櫃裡。
說來也叫蔺朝省心,程裕秋很喜歡橙子的衣服,經常跑到一樓的房間,把挂在衣櫃裡的橙子穿過的衣服扒拉到自己房間去。
哪怕橙子本貓不同意,他都要據理力争一番,理由也有現成的——
“你都不穿了!”
橙子讓着他,一般也就喵兩句就放棄了衣服的歸屬權。
“那你就打他。”蔺朝把小孩攬進懷裡。
程裕秋不開心,頭埋到他的懷裡,“你們都好壞。”
程池安在程裕秋爬走之後,掀開被子,起床了。
“等會兒老師要來,你快點收拾。”蔺朝看程池安下床走進衛生間,突然想起來早上多爾斯給他發的訊息,便出聲提醒。
程池安停頓,随後轉身,一臉疑惑,“和我有什麼關系?”
“沒關系!”程裕秋搶答。
小孩脾氣有個好處就是,來得快去得更快。
很多時候,一些小事兒,比如蔺朝沒有去接程裕秋,程裕秋雖然生氣了,但是在看見蔺朝的時候,就主動原諒他了,親親熱熱地要抱抱。
當然,蔺朝往往是事後才會知道程裕秋生氣了——他自己說的。
“你不是說不想出門?”蔺朝反問。
“不出門!”程裕秋就是個複讀機。
“so?”程池安不理解。
蔺朝低頭看程裕秋,程裕秋也在看着他,見他看自己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惹得蔺朝把帽子給他戴上了。
這衣服的帽子是有小耳朵的,程裕秋本來就很可愛了,戴上帽子簡直就是可愛翻倍。
“我問過你今天有沒有事的。”蔺朝道。
"沒有哦。"程裕秋已讀亂回。
程池安先是讓搗亂的程裕秋閉嘴了,随後才皺着眉,“你這叫先斬後奏。”
程池安很快就想通了多爾斯為什麼會來,因為蔺朝和他聊不下去了,沒法談,一談就會扯出這個人,那個蟲的,光是解決這些糾紛蔺朝就能氣死個好幾回。
氣本也沒有事,但關鍵是另一個當事蟲失憶了,很多事情都沒法掰扯。
蔺朝連現在的程池安怎麼會知道失憶前的自己認為他喜歡林新這件事情都沒有弄清楚。
更别提其他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