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照顧淚失禁的方素商

陸沅庭知道這個時候的方素商，半點離不得人。稍一松手，那人眼淚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嘩啦啦往下掉。

他做飯的時候，都抱着方素商沒松手。

他單手托着方素商的腰，另一隻手熟練地攪動着鍋裡翻滾的小餃子。懷裡的方素商像隻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臉頰貼着他的肩膀，時不時抽噎一下。淚水已經把陸沅庭的襯衫浸濕了一小塊，涼絲絲地貼在皮膚上。

"張嘴。"陸沅庭夾起一個晶瑩剔透的餃子，輕輕吹了吹。

方素商擡起頭，紅着眼圈，睫毛上還挂着淚珠。他乖乖張開嘴，卻在餃子剛碰到唇瓣的時候忽然偏過頭，聲音軟軟的：

“燙……”

陸沅庭輕歎一口氣，把餃子放到自己嘴邊試了試溫度。

"現在...不燙了..."

他低聲說着，重新夾起那隻餃子，送到方素商嘴邊："再鬧就不喂了。"

方素商這才乖乖吃下餃子，但沒安分多久又開始掉眼淚。

"又怎麼了？"

"你兇我..."方素商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手指揪着他的領帶不放，"你剛才說要不管我..."

陸沅庭哭笑不得地放下筷子，擡手用指腹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水，聲音低沉卻溫柔：“我什麼時候說不管你了？”

"你就是說了！"方素商理直氣壯地指控，眼淚掉得更兇了，"我都聽見了！"

陸沅庭："......"

他認命地抱起方素商走向書房。

作為公司的一把手，他今天還有十幾封必須親自處理的郵件等着回，但顯然，懷裡這個無理取鬧又愛哭的“二把手”比任何客戶和合作方都更難搞。

“坐好。”他叮囑了一句，将方素商安置在自己腿上，順手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顯示出一排排未讀郵件。

方素商卻在他腿上不安分地扭了扭，忽然一個動作轉過身，毫無預兆地跨坐在他腿上。兩人的立刻貼合得更緊，柔軟的身體隔着薄薄的布料貼在他懷裡，手臂一圈，輕而易舉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陸沅庭猝不及防，手一僵，背脊瞬間繃直。

方素商離他太近了，近得幾乎連呼吸都纏在一起。這個姿勢讓兩人鼻尖相貼，呼吸交融。他一擡眼，就撞進方素商那雙泛紅的眼睛裡，睫毛上還挂着淚珠，水光潋滟。

陸沅庭隻覺得喉嚨有些發幹。

“你……”

可方素商全然不自覺，隻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得很，軟軟地開口：“我要看着你工作……你要好好工作，現在我是監工。”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幾乎擦過陸沅庭的，一下一下撩得人心裡發癢。

陸沅庭下意識收緊手臂，扶住他纖細的腰，不讓他晃來晃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單手抱着他，另一隻手點開電腦上的郵件界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懷裡這團不安分的小火焰哪有打算讓他好好工作？

最初的十幾分鐘，方素商确實還算配合，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裡。

可不過半個小時不到，陸沅庭就聽見耳邊傳來細細的、斷斷續續的吸鼻聲。

他指尖一頓，視線從屏幕上移開，低頭看了眼：“又怎麼了？”

"又怎麼了？"陸沅庭停下打字的動作。

方素商把臉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揪着陸沅庭那塊已經濕透的襯衫領口，小聲地控訴：“衣服濕透了，貼臉上不舒服。”

“那怎麼辦？”

方素商擡起頭，眼睛還紅着，卻語氣固執：“你把襯衫脫掉，我不喜歡濕的。”

陸沅庭看着他那副半撒嬌半強硬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勸還是該笑。他歎了口氣，伸手用手帕輕輕摁了摁他紅彤彤的鼻尖，語氣又寵又無奈：“方素商，你不但是個小哭包，難道還是個小瑟鬼不成？”

方素商擰着眉頭生氣。

陸沅庭垂眸掃了他一眼，心想，雖然方素商哭起來确實好看——但自己好歹是個有底線的人，總不能一退再退，讓他越來越無法無天。

于是刻意移開視線，假裝沒看見方素商氣鼓鼓的樣子，手指重新搭上鍵盤，繼續回複郵件。

然而，他低估了方素商的叛逆心。

就在他剛敲下幾個字時，一隻不安分的手忽然探了過來，指尖輕輕一挑——

“咔哒。”

第一顆扣子被解開了。

陸沅庭呼吸一滞，下意識擡手去攔，可方素商早有準備，靈巧地躲開他的動作，趁他分神之際，又迅速解開第二顆。

“咔哒。”

方素商眼疾手快，順勢又解開第二顆，還趁機往他領口扒了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