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麼?
初孟荔心底酸澀成海,扪心自問,她是帶着一點的報複。
她在酒吧見到和莫卿乾在一起說笑的傅毓靈,那句怒氣沖天的話,不止是生氣在傅毓靈又去賭。
而是她不再依賴自己,三年一過,她的大小姐不僅冰雪聰明、賭術了得地為自己赢下一間酒吧,而且還學會了做飯。
三年前,連熱水都不會燒的大小姐,離開了自己三年的時光,什麼都會了,不再需要自己了。
傅毓靈走的時候,那顆心死了。傅毓靈回來了,但是心裡有塊地方,空得很。
直到昨晚那桌飯菜的出現,初孟荔得到了答案。
她不再被傅毓靈需要。
初孟荔頭疼地轉身就要走。
“初孟荔,”傅毓靈的聲線沒有方才的怒意,似乎平複了心情,“你想要傅氏,是不是?”
回國後,和初孟荔交手的幾次。
她隻當是初孟荔的脾氣,對于她不告而别的埋怨。
她以為,自己哄一哄,退退步就行。
她的初孟荔怎麼舍得讓她不開心。
但是,初孟荔變了,在她不在的歲月裡。
初孟荔點頭,手背在身後默默地扣着手指:“對!我想要傅氏。傅毓靈,你不是也想要嗎?”
傅毓靈的心被人無情地捅了一把刀子。
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傅氏,原來初孟荔将她當做得到傅氏的絆腳石。
原來,花邊新聞、做她的助理,這些都是為了掃清她?
未來傅氏的繼承着做了她一個外姓人的助理,所有人都會看輕她傅毓靈。
認為她傅毓靈是初孟荔的手下敗将。
她傅毓靈可以做初孟荔的手下敗将,但是這種的,她不做!
傅毓靈笑着,等着初孟荔的回答,卻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閃躲。
為了自己的野心,初孟荔,你在躲什麼?
野心,不丢人。
傅毓靈笑了一聲:“初孟荔,你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你拿什麼和我争傅氏。”
初孟荔也覺得自己十分的可笑,對上傅毓靈諷刺拉滿的眼睛,擺出初總的氣勢,點頭道:“對,我就想要傅氏,這是你們傅家欠我的!”
三年前,她選擇了逃婚,遇到了傅毓靈,她以為傅毓靈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
但是禮物被收走了,毫無征兆。
她隻知道她是傅氏的大小姐,而自己是傅氏太子爺未來的妻子,更是她的未來嫂子。
傅家連一個傅毓靈離去的理由都沒給她,她沒想着複仇,到那時命運腳步不停的推着她往前走。
搖搖欲墜的傅氏需要一個新的掌權者,或者說一個傀儡,支撐着不讓傅氏内部瓜分。
她是最好的選擇。
傅毓靈不停的點頭,彼此都喝了不少酒,接着酒精将一切撕破了臉面。
“好啊,”傅毓靈拊掌大笑道,“初孟荔,終于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吧。我把話放這兒,有我傅毓靈在的一天,傅氏就不會落到你的手上!”
“呵呵,”初孟荔忍不住發笑,“就憑你?”
傅毓靈堅定道:“就憑我!”
說罷,傅毓靈踩着拖鞋,吱吱呀呀地上了樓梯。
初孟荔沉默,在島台前站着。
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腦袋沉沉的,想道歉卻又拉不下臉。
在樓下等了一夜,初孟荔都沒有等到傅毓靈下樓。
怎麼了?
初孟荔不放心傅毓靈紙糊的身體,怕對方生氣又開着窗戶吹風,醫院的醫藥費還在交着。
初孟荔想:我比傅毓靈大6歲,她就是一個小孩子,自己和小孩兒生什麼氣。
念及此,初孟荔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端着一個盤子,踩着樓梯就上樓。
傅毓靈若是乖乖吃掉了早飯,自己就心平氣和的和傅毓靈說明情況。
傅毓靈不吃早飯,自己就低聲下氣的和傅毓靈說明白。
初孟荔,你當真是沒出息啊!
初孟荔站在金棕色的門前,深吸一口氣敲門:“傅毓靈,在嗎?”
“不在,死掉了。”
也是一夜沒睡會有的聲線,初孟荔松了一口氣,至少不是負氣離家出走,自己沒看住。
“開門,我有事情和你說。”
初孟荔再次敲門。
其實她有這間房間的鑰匙。
“幹嘛呀,我不是你的絆腳石嗎?找一個絆腳石幹嘛?”
初孟荔現在都能想象得到傅毓靈悶在被子裡,紅紅的臉不知道是悶的還是生氣生的。
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初孟荔覺得霸王硬上弓的感覺蠻好的。
屋裡空蕩蕩的,隻有床上一個輪廓的人。
初孟荔将早餐放在床頭櫃上,調整聲音,盡量溫柔道:“餓不餓?”
“不餓。”
“我親手做的。”
“那我就吃一點。”
被子裡的人翻身起來,拿起盤子,眼睛看都沒看早餐的制造者。
“對不起,”初孟荔的聲音都在抖,“昨晚……”
傅毓靈吃着早飯道:“您怎麼能有錯呢?有錯的是我呀。”
初孟荔:“你知道錯誤就行,下不為例。”
傅毓靈被煎蛋噎住了,瘋狂的咳嗽。
“初孟荔,你專門氣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