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道煌和廉貞跟在後面看着長離跟在羅容與跟個尾巴一樣不敢上前,廉貞湊過去低聲道:“月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鳳凰。”
柴道煌抿着嘴意味深長的點頭:“我覺得得幫。”說罷朝廉貞歪了歪頭,廉貞立馬會意,擡手就狠狠的推了一把柴道煌,柴道煌悶頭就撞在了長離的腰上,長離沒想到這臭味相投的兩人會想出這樣的馊主意,羅容與就在前面,他生怕自己撞上去,想控制着自己往一邊倒去。
但沒成想卻轉身扶住了他,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偏生柴道煌還在那裡叫個不停:“欸呀呀呀呀,我的腳!”
廉貞扶着柴道煌:“诶呀,诶呀,月哥你腳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
“沒事啊?!”
“沒事……”
“閉嘴好嗎?”長離冷着臉轉頭看着兩人。
柴道煌擡手在嘴上比了個拉鍊的意思,好像弄巧成拙了,羅容與已經走遠了。
*
山洞内幹冷,長離點了一堆炭火,羅容與身體遭受過重創,又被鬼氣侵染過,坐在角落裹着自己的氅衣不語。
柴道煌和廉貞蹲在一邊,一個拿着木枝,一個染着掌中焰,看似數螞蟻,實則又在商量鬼點子,一個提出另一個否定,到最後也沒有商量出所以然。
長離舉着木枝在烤魚,這魚是他白天砸了半天冰才抓住的魚,但他手法不熟練,翻來翻去都烤成了黑魚,最後自己都看着不堪入目,暗自歎氣。
“别烤了,我不吃魚。”
長離轉頭看他,眼裡卻沒有失望,反而閃着星子,羅容與歎了口氣,坐起身靠近了長離些道:“我一向不喜歡吃魚,從小都不吃,不是不吃你的。”
柴道煌和廉貞相視一笑,雙雙起身跑了出去:“那個既然羅哥哥不吃魚,我們就出去找些别的。”
長離想笑,卻好似是不太會笑,最後之好笨拙的收回了烤魚的木枝,低着頭道:“對不起。”
長離的火旺了,羅容與感覺到有些熱,敞開了些氅衣,伸着手烤火,但不說話。
“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長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如鼓雷,他覺得自己太笨了,明明沒有心猿意馬,可自己就是不知道說什麼。
火星濺起,濺在了衣袖上,羅容與似是不經意,自然而然的往回推了推長離的衣袖,輕聲道:“長離,你的火太燙了,燙的我心裡好生難受。”
“我……”長離梗塞,他知道羅容與這是一語雙關。
“跟你講一個故事,要聽嗎?”
長離點頭:“好。”
羅容與就看着洞口露出來的月光道:“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人因為貪玩,獨自跑去山裡玩兒,他本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結果卻拿着一把自己拉都拉不開的弓,可能是為了安慰自己吧。”
羅容與說着,輕笑了一聲。
“原本也是白天上的山,抱着白天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心态,結果他就在山裡面,迷了路,轉了好幾圈也轉不出去,到處叫人,沒有一人,但是馬上就天黑了啊。”
“然後呢?”
“然後……”羅容與轉頭,“然後他遇上了野獸,死了。”
長離陡然一緊,外面的風吹了進來,他倒是感覺有點冷了,披起了身後的氅衣,順手也給羅容與披上了:“披上吧,冷。”
“阿離,你是天上的神仙,你有無盡的法力保護自己,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面對的東西,也有滿身的法力,甚至有可能比你都厲害,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呢?”羅容與頓了頓又繼續說,“它滅了一個村子。”
長離低着頭,看見羅容與的手蜷縮了下。
“我知道我受了傷,跟着你是拖後腿……”
“不是!你沒有!”長離打斷,“你沒有拖後腿,是我擅自主張。”
“嗯,知道了就好。”羅容與語調輕快了起來,長離心裡吊着的一口氣松了下來,但還沒松完,就聽見身邊人繼續道,“你是不是見到肖鶴羽了。”
“!”長離
羅容與挑起眼皮看他,道:“你身上,有狐臭味。”
長離一個機靈站起身,又不好意思直接擡袖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臉綠了又綠,這一下,倒是把羅容與逗笑了。
“诶呀,我逗你的。”他笑了一聲,摘下腰間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裡面灌的都是水,酒早就喝完了。
“哎,酒喝完了,有點清醒了,啧,不好。”
長離這才又慢騰騰的坐下。
羅容與拿出了一片葉子,但是卻不是綠也不是黃,反而通黑:“我記着那日在早膳店他使的法術,當時店的椅子都成了這種顔色,這是他才會用的法術。”
長離接過那片葉子,在手中捏了捏,葉子便碎了。
“我是見到他了,但沒有正面對上,滃獸就是受他操控才異變的。”
羅容與皺眉:“但那東西你當年不是帶走了嗎,更何況他又不是天宮之人,他怎麼與滃獸有接觸。”
長離沉聲道:“不是他放出的,但是他下的令,至于放出滃獸之人,倘若不是天宮之人,便是……狐妖。”
*
天樞閣外所有天差都恪命職守,天樞閣内仙童們各司其事,有收天箔的,有拿着筆和空白仙籍登記的,這些天箔都是人間的一些像土地公土地婆的小仙彙報人間事務的天箔,沒有很重要,由仙童們一并登記後上報天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