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這裡,”萬嘉旅吃好了坐起來,“你弄點東西給我玩。”
紀榆站了起來,過去不知道摸什麼,然後給萬嘉旅塞了一個帶着皮繩的彈弓,又給了他一堆小石子。
“嘿!”萬嘉旅高興了,到處開始瞎彈,他看見紀榆在那兒劈竹條,忍不住往他身上彈。
「咚咚咚」的聲音他沒一會兒就吧石子全彈完了。
“這個沒技術含量啊,”萬嘉旅說,“沒東西讓我彈。”
“等會。”紀榆隻是懶洋洋地應,他踩着半截之前下暴雨帶進來的竹條,用匕首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又在火上烤,萬嘉旅一瘸一拐地撿了幾個石頭又開始往紀榆身上彈。
玩了一會兒又無聊了,躺在闆子上翹着腳開始剖析紀榆了。
“紀老師,你交朋友了嗎。”
“沒時間。”
“哦,那你平常的娛樂活動是什麼?”
“睡覺。”
“哦,你真的好無聊啊,你看見你萬哥是不是像明媚的太陽。”
“嗯。”
“害,像我這種人去誰的生命裡都得是太陽,你可以發表一下你對萬哥的想法。”
“好吵。”
萬嘉旅一下子坐了起來,但是别說這一下子起來屁股還有點痛,“你說什麼?”
紀榆踩着熏過火的扁木條,一手拿着匕首在篝火前面燒,挽着袖子抻了抻骨頭,脖子發出錯節的咔哒聲,他扭頭看了看萬嘉旅,“好吵。”
“你好像瘋了呢,”萬嘉旅又拿石子彈他,“都跟你一樣當悶子就好啦,你以後找個對象,诶,你們倆就倆眼一對誰也不說話,實在不行就用手語,他罵你那手語都出殘影了,你就閉眼睛就行了,你氣死他。”
“你會手語嗎?”紀榆問。
“我哪會啊,”萬嘉旅說,“我聲帶這麼健康我學什麼手語。”
“我們隔壁科室經常有聾啞人,學了一點,你要學嗎?”
“行啊,罵人家的話。”萬嘉旅說,“快過來教我。”
紀榆拍了拍身上的灰,蹲在萬嘉旅面前,“很髒的話,你要學嗎,我...不太會說。”
“學學學。”萬嘉旅說,“我學「我草你大爺」。”
紀榆指了一下自己,又豎了個大拇指,食指在腦邊轉了三圈,最後指在萬嘉旅身上。
“看懂了嗎。”
萬嘉旅學了一遍,給這些動作配音,指着自己,“我,”豎了個大拇指,“大是吧,”轉了三圈,“這轉三圈什麼意思啊。最後一個我知道,你呗。”
“往上排輩,要三個輩分。”
“懂了。我用手語罵死你。”
紀榆隻是笑着看他。
“诶你說我去罵聾啞人會不會不太好啊?”萬嘉旅問。
“不會,反正你本來素質也不高。”
“也是哦。”
紀榆又回去弄他的破爛。
“你弄什麼呢。”萬嘉旅一瘸一拐的又來湊熱鬧了。
紀榆撐開試了試,又給毛邊都烤幹了,反複摸了好幾次都不紮手才拿給萬嘉旅玩。
“啊!我草,”萬嘉旅眼睛都亮了,“這是什麼呀!”
這把弓箭兩端被繩子綁得結實,中間的位置被削薄了,為了能力量更大在弓前又綁上了兩頭被拉得緊實的反向受力竹條,是野外生存裡常見的佩諾布斯特弓做法。
萬嘉旅沒見過這樣的,拉了兩下繃得好緊。
“你拉不開的話可以前面松一點,這個可以調節。”紀榆拿了兩支細杆的竹箭給他,給他之前摸了好幾次還有沒有毛刺,“拉得開嗎?”
萬嘉旅啵唧一下親在他臉上,拎着弓箭蹭在他脖子上抱着,“我喜歡這個,我再也不說你是悶子了。”
紀榆的手套還沒摘,上面都是毛刺,也沒法抱他,“去玩吧。”
“你抱我一會才去玩。”
他摘掉了手套,拍着他屁股上的灰,把人抱起來,“餓了沒有。”
“沒,”萬嘉旅扭了一下,“别拍我屁股,被你弄得好痛。”
紀榆眨了好幾下眼睛又舔了幾次唇耳尖都開始紅,“......餓了沒有。”
“你剛剛問過了,”萬嘉旅說,“你腦子裡想什麼呢。”
“沒什麼。”紀榆楞了好一會,又問,“很痛嗎?”
“你讓我試試你不就知道了。”
“你要嗎?”
萬嘉旅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先吸了一口涼氣,嘶了一聲思考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腳,皺眉說,“嘶,就是腳壞了有點...你等我好……”他擡頭看見紀榆有點兒涼意的審視的看着他的時候忽然感覺不如撓脖子吧,“了的……吧……”
“那就再打斷一次。”
“不是,”萬嘉旅一臉無語,“那你問我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