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難道你不想?”
維安倒是把萊恩問住了。他當然想接近大佬,這對日後的軍旅生涯有無上的好處。但是他又深知,這是一隻危險的雄蟲。
正想着,利安達沃斯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維安立馬站直了身體,筆挺的軍姿比任何時候都标準。萊恩目視前方,利安達沃斯走過維安,站到了他身前。
維安輕輕側頭,一臉的失落和不解。
利安達沃斯伸出手,接過萊恩手裡的軍帽,輕輕扣在他的頭頂。
萊恩微微低了低頭,鼻尖是利安身上特有的冷杉味,他手指微涼,輕輕将他耳鬓的碎發撥到耳後,不動聲色的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在他脖頸處輕刮了一下。
萊恩吸了口氣,捏緊了拳頭,瞪着利安達沃斯。這蟲真不要臉!
随後,利安将軍徽别在萊恩的胸口,指尖輕輕為他平整了微微皺起的襯衣,薄薄的一層襯衫下就是雌蟲鼓起的胸肌。
他見過,那裡厚實飽滿,線條分明。
利安微微勾起唇角,食指忍不住輕輕戳了戳,擡頭看着雌蟲微微紅了的耳廓,滿意的轉身離開了主席台。
雄蟲并未用力,對于常年訓練的軍雌來說,他戳那一下倒更像是在隔靴搔癢的挑逗,令萊恩胸口傳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授勳儀式結束,場子忽然熱鬧了起來。
“呼!”維安吐出一口濁氣緩解緊張,又賤兮兮的笑着碰了碰萊恩,“指揮官看來很喜歡你。”
“算了吧。”萊恩搖頭,隻有他知道那蟲就是想玩死他。
“哼,你看魯格的樣子,真看不慣,”維安朝着另一邊努了努嘴,“那些蟲子怎麼見風使舵,我看他講了個話跟屁蟲是越來越多了。”
“好了。”萊恩拍拍他的肩膀,“走,去喝一杯。”
“叫上方舟。”維安叫上以前同小隊的隊友蟲,準備去酒吧喝個痛快。再過一天,他們就要分開,各自去往不同的部門,有的甚至會被分配到其他星球,再見面,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三人到達酒吧的時候,裡頭已經有不少蟲了,其中不乏有魯格等蟲,還有一些被攀談的雄蟲閣下們。
“你看魯格旁邊那位。”維安下巴稍稍擡了擡,“據說那位就是第二軍團長,戈沙。和指揮官閣下師出同門。”
魯格身邊那位第二軍團長,在一衆雄蟲中也是很醒目的存在,長相硬朗,體格健壯。魯格身子略往雄蟲身邊靠着,但又帶着不敢太過于靠近的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那位戈沙閣下與指揮官閣下的關系,憑魯格的成績,怎麼可能進第一軍團?”方舟不服氣的一口飲盡杯中酒,他們都是沒有後台背景的雌蟲,憑着自己的實力在上萬隻雌蟲中活了下來,成為這一百隻軍雌中的佼佼者。
維安:“不止魯格,那些有關系的雌蟲都是分配去了第一二軍團,躺着都能積累軍功的地方。”
那些出身貴族,身後有雄蟲傍身的雌蟲,不論在訓練營中的成績如何,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最了不起的軍團,而他們卻要去到各個底層崗位磨砺,甚至有些蟲還要被派往偏遠的垃圾星駐守,能不能回到主星另說。
憑什麼呢?
“我們得罪過他,沒被派到垃圾星都不錯了。”方舟苦笑一聲,和維安一起喝了一杯悶酒。
維安恨恨的看了一眼魯格和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雌蟲們,那些貴族雌蟲輕易就得到的崗位,卻是他們窮盡一生拼死努力都不一定能夠得到邊的。
“萊恩,你真的去了軍需部?”雖然一早已經聽說,但方舟還是想要從萊恩這裡再确認一下。
“嗯。”萊恩聳了聳肩。
“操。”方舟狠狠啐了一口,“我們也就罷了,你可是第一……”
“好了。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挺好。”萊恩瑟碰碰他倆的酒杯,将兩蟲的注意力拉回來,“不上戰場,就沒有死亡威脅,好好活着不好嗎?幹嘛一定要進一二軍團上前線呢。”
上趕着去送死,他沒那麼愚蠢。
“萊恩,原來是這樣想的?”維安眨了眨有些茫然的眼,明明在訓練營拼得最狠樣樣第一的蟲,卻隻是想要躺平活着嗎?
“嗯嗯。”萊恩笑了笑,抿了口酒,舉起酒杯晃了晃,金黃色的液體反射出頭頂燈光的炫麗。“美酒作伴,不好嗎?下班後一起約着喝一杯,維安,這樣的日子不也挺好?”
不用為了生死拼盡全力,也不用卷生卷死的為了那一點點的業績,訓練營的苦逼日子他可受夠了,現在這樣拿着工資,喝着小酒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有朝一日,想辦法甩掉那個廢物系統,自由自在的在這星球活下去,便是他如今最大的追求。
方舟和維安好像從萊恩這裡,看到了雌蟲生命的另一種活法。
細細一想,倒也不是,沒道理。
“不過大家以後還是小心魯格吧。陰險狡詐,背後又有雄蟲撐腰。”維安小心提醒萊恩。訓練營的時候魯格就看萊恩不順眼,保不齊以後工作中遇到給他小鞋穿。
萊恩默然,他不惹事,但絕不怕事。
“萊恩。”
伴随帶着明顯愉悅的聲音,克安達沃斯從萊恩身後走過來。
“克安少将。”萊恩瑟見到來蟲并不意外,他微微點頭,出于禮貌,和克安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