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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華遊輪龐大精緻,設施設備齊全。做為雄蟲們最熱衷去的賭場,這裡當然裝飾得極盡奢華。
琉璃水晶燈映射出柔和金色的光影,雪茄的醇香和淡淡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竟毫無違和感,反而更顯高貴神秘。優雅的爵士樂和輪盤的轉動聲,形成一種全新的交響樂章,鼓動着在場的每一隻躍躍欲試的蟲。
各色蟲等圍在桌旁,或坐或站,有的眉頭緊鎖,有的面色激昂,更有激動的摔牌而起。偶爾有歡呼聲傳來,打破沉悶緊張的氛圍。
這是一個充滿冒險,刺激,欲望,金錢的夢境。
各色賭蟲分布在賭場各個區域,遊戲玩耍的類目也是數不勝數。但大多也是萊恩之前在藍星見過的那些。
萬變不離其宗。
隻不過,他那時窮,也憎惡賭博,沒有接觸過。該怎麼玩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但此時的境況,輸赢其實也沒有很重要。
季諾的确很厲害,不過是給他吃了一顆粉紅色的糖丸,萊恩就感覺自己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而且還能勉強控制自己的精力和意志力。
“玩什麼你來定。”季諾進入賭場之中,眉眼之間是難掩的興奮。
“比大小吧。”看了一圈下來,萊恩覺得自己會的也就隻有比大小了。
季諾眨了眨眼,啞然失笑。
萊恩竟然選了一個他最擅長的。
季諾選了一個靠角落的桌子,那裡本來有兩隻蟲在玩,看到季諾走過去,兩蟲低語蛐蛐了兩句,便很快起身就走了。
還微微躬身叫了一聲“閣下。”
季諾見怪不怪,臉上并未有多餘的表情,似乎是沒聽見一般,徑直走過去坐下。
萊恩對賭博并不陌生,在藍星的時候,僅有的記憶中父母的閑暇時間也幾乎都是在賭桌上度過,直到傾家蕩産,走投無路。
他依稀還能記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嘈雜的滿是喧嘩的叫喊聲,以及很快他被爺爺粗糙的手掌蒙住了眼睛……
很多事情他都不記得了,隻是年邁的爺爺帶着他回到了鄉下,靠着種地賣菜維持生計,他大一點了,也會幫忙一起去撿廢品,勉強度日。因為瘦小,因為窮,沒少受欺負。
萊恩深吸一口氣坐到桌前。他能感受到四面投射來的充滿了好奇的目光。
也對,剛剛才在舞會上與指揮官打得火熱,如今又和高知教授關系密切。這兩位可都是帝星響當當的蟲物。
多少雌蟲垂涎的對象。
恐怕現在到處都有他與多位雄蟲有染的八卦新聞。
“荷官搖骰子,你我猜大小。可以嗎?”季諾大緻告訴他賭桌的布局和規則。看得出來,他經常出入這些地方。
雄蟲養尊處優的多,更何況是季諾這種行業頂尖蟲才。
“可以。”萊恩無所謂,隻是身體的不适好像又要彌漫開來,令他想盡快結束這場賭局。
站在一邊的荷官是位亞雌,雖然正在工作,但眼神卻時不時的飄去身邊的季諾教授那兒。
這位大名鼎鼎的醫學大咖,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的溫潤可親,笑起來眼睛微微眯着,像是一隻純潔儒雅的大金毛。
啊,也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是如此溫柔。
荷官手中動作麻利,将骰盅的盅蓋蓋好,按下自動搖骰器,“請下注。”
聲音幹淨利落,卻仍帶有一絲微弱不可察覺的黏膩。是想入非非後,喉頭自帶的沙啞。
季諾微微勾了勾唇角。
不管是亞雌還是雌蟲,都無法抵擋得了雄蟲的魅力,更何況是他這樣高等級的雄蟲。一身行走的荷爾蒙,根本不需要任何助興的糖果,都能讓雌蟲得到最高程度的愉悅和快感。
所以,季諾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糖”那麼受歡迎,雖然研發雄雌蟲的身體感官是他的愛好之一。
但對于雄雌歡愛這件事,他仍然喜歡身體力行的靠自己。
當然,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比如對面這隻雌蟲,似乎就對自己沒什麼興趣。但季諾也能理解,畢竟是從利安床上下來的蟲。誰能抵擋得了那蟲的雙S級尾勾呢。
但,萊恩看上去挺瘦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扛下來的。隻能說,不愧是軍雌,體能就是好過一般的雌蟲。
萊恩和季諾說好三局兩勝,萊恩故作鎮定的将手中的注碼推了一半出去。
他不懂規則,但他不喜歡那個“小”字,所以他押“大”。他也不希望被季諾看低,所以賭上一半,赢了不虧,輸了也還有翻盤的餘地。
季諾想也沒想,将全部注碼押到了“小”。
“梭,哈”。季諾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他的全部小心思。
萊恩沒有想到,第一把而已,季諾竟賭上了全部。
“我喜歡這麼玩。”季諾笑了笑,聳肩,輕聲安撫,“别緊張。”
亞雌眨了眨眼,都說這位雄蟲教授豪氣,賭錢的時候從不心慈手軟,但今天,他雖然想要速戰速決但卻每時每刻都在考慮對面雌蟲的感受。
好溫柔啊。
真想被他也這樣在耳邊說:“我喜歡這麼玩,别緊張。”
打開盅蓋,亞雌清了清嗓子,“二二三,七點小。”
能感覺到荷官也松了口氣。
緊張的也不止萊恩自己。
隻有七點。
萊恩看着亞雌荷官将他押上的注碼全部推到季諾那邊。
他輸了。
亞雌将骰盅重新蓋好,“請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