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猩紅的眼看着卡裡布,苦笑着,“能勞煩閣下送我回去嗎?”
卡裡布有些為難,但他知道克魯傷得不輕。于是在确認萊恩是真的沒事且有車來接時,才攙扶着克魯上了車。
卡裡布的車消失在空中後不久,萊恩接到了利安達沃斯的通訊。
“在哪兒?”
指揮官渾厚的嗓音震動耳膜,耳廓傳來一陣酥麻。
萊恩手指戳了戳耳朵,不在意的說道:“酒吧。”
對面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萊恩甚至一度懷疑通訊是不是中斷了。直到對方問他,“哪個酒吧?”
萊恩不免冷笑一聲,“閣下剛剛不是已經定位過我的位置了嗎?十分鐘,你沒來,我就走了。”
腦子仍然不太清醒。但對付利安達沃斯也夠了。
用一點手段和權利便可以定位他目前所在的位置,對于利安達沃斯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他剛剛問他的那兩個問題,無非是在确認萊恩對他是不是誠實。
呵。
為什麼要讓他如願?
他想見他,就自己來找。
反正,他不會主動去。
想去也不去。
萊恩找了地方坐下,将食指和中指放在唇邊輕輕嗅了嗅,他已經很久不抽煙,甚至忘記了煙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很快就進入了訓練營,得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活下來。
活下來。
活下來。
活下來。
這句話從藍星開始,就一直是他的人生信條。可是,生活從來不會給你選擇的權利。一切都早已注定。
爺爺去世後,他為了生存吃夠了苦頭,他甚至卑躬屈膝過,但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侮辱和傷害。他們将他逼到絕路,為了自保,他開始反抗,開始鬥争,卻仍然逃不脫卑劣的算計和權勢的欺壓。
他們将他所有的信念碾壓得粉碎,然後……
然後……
萊恩太陽穴突突的跳,他埋着頭,指關節一下一下的戳着發根。
他記不起來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他怎麼忽然就到了訓練營,一身泥濘滿身血污的從海邊醒來。
頭痛得快要炸開,心裡升起莫名的煩躁,利安達沃斯怎麼還不來!
萊恩負氣的搓了一把頭發,蹭的站了起來。
然後,差點将站在自己跟前的蟲子撞翻。
“站着不說話,有病啊!”萊恩看着利安達沃斯那張人神共憤的臉,那股子燥郁更甚了。
“都說軍雌警惕性高,我看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