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今天沒有穿校服褲,貴族學校的學生總是視校規為無物,能帶上學生證上學就已經算得上是把學校放在眼裡了。
所以除了他從衣櫃裡特意翻找出來、為了遮掩痕迹給自己套上的校服外套以外,身上穿的其它衣服都是他的私服。
但此刻肖妄卻是後悔起來自己沒有穿校褲了。
他今早随手從衣櫃裡拿了條沖鋒褲穿上就出了門,褲子的面料是三防的,摩擦起來時聲音要比一般布料要更大一些。
這種動靜在寬廣的教室裡其實很難被察覺到,但此時落在肖妄耳中卻如驚雷一般,讓他身體緊繃。
他知道教室裡的亂七八糟的聲音很多,不會有人關注到自己這裡那點細微的動靜。
盡管如此,肖妄依舊覺得頭皮發麻,有一種自己被扒光了暴露在陽光下的錯覺。
可他什麼都不能做,隻能任人擺布,嘴唇因此被咬得嘗到了鐵鏽味,掌心更是刺痛,連眼眶都冒出了熱意。
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在什麼部位都隻能算是情趣。
肖妄卻隻覺得屈辱。
偏偏都這樣了,淩伊還不放過他。
她甚至還叫他放輕松,肌肉不要繃得那麼緊。
他要怎麼放松?!
肖妄根本無法忽視教室裡的一切,淩伊就像是帶毒的藤蔓一般緊緊束縛着他,讓他覺得周圍的氧氣都被她掠奪了去,自己根本喘不上氣來。
恥辱的情緒像細密的針紮在他身上,讓他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以為昨天已經是他最屈辱的時候了,但現在淩伊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不是的,還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肖妄像是在經曆漫長的刑罰,沒有窘迫與羞恥,隻有痛苦和崩潰。
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是鈴聲的響起,也或許是淩伊終于玩膩了,肖妄終于感受到她停下了對他的折磨。
他沒有擡頭,手臂反而更加收緊了幾分。
對方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肖妄聽見了她椅子移動的聲音。
她按着他的腿蹲了下去,紮成低馬尾的發絲出現在肖妄的視線中,
淩伊仰着頭看他,他臉上的紅還沒有完全褪色,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濕潤黑亮,眼尾紅得靡麗旖旎。
“哭了呀?”
淩伊語氣帶着些驚訝,像是沒想到這麼小的事情就把他給惹哭了。
肖妄眼珠子都要氣紅了,要是對方現在把手伸過來,他絕對會惡狠狠咬上去!
他就沒見過這麼惡劣的人,都結束了還要親眼‘檢閱’一番,像是殺人兇手混在圍觀群衆裡欣賞着自己的作品。
肖妄真想直接一腳踹過去,但他不想讓淩伊警惕起來。
就讓她再得意一會兒!
肖妄惡狠狠地扭開頭不給她看,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淩伊不在意地重新坐了回去,直到下課都沒有再找他麻煩。
肖妄則始終都沒有擡頭,像是睡着了一樣趴在桌子上。
他有起床氣,睡着後不喜歡被人打擾,見他這樣,跟班們便沒有過來找他出去玩,于是他在桌子上“睡”了一上午。
……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淩伊離開座位慢悠悠走去了食堂,肖妄也終于從課桌上擡起了頭來。
去它的徐徐圖之,他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肖妄本來是打算慢慢和淩伊周旋的,避免過程中-出現什麼差錯導緻照片無法被全部銷毀,但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把自己的跟班給叫了過來。
“你們幾個派人去盯着淩伊,等她把手機拿出來,你們就去搶過來給我!”
這個要求聽上去實在有些離譜,讓幾個跟班不由面面相觑。
其中一個大聰明此時不由靈光一閃,驚訝道:“肖哥,那個貧困生難道是在外面還有别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