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姿勢讓他脖子都開始變僵了,他才再次行動了起來。
肖妄青澀地吻着,手心全是汗,對方冰涼的體溫被他熾熱的溫度融化,逐漸趨同一緻。
他親得有些忘神,甚至沒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被感受到的柔軟蠱惑得遺忘了周圍的危險。
然而危險卻不會因為遺忘就不存在。
不知過去了多久,肖妄突然感覺到有一道注視凝在了自己身上。
他呼吸一亂,眼睫顫抖地睜開,正撞上她黑幽幽的眼瞳,深淵一樣,像是要把他給吸進去。
淩伊總是這樣,眼中沒什麼情緒,看上去冷淡又平靜,似乎永遠都不會生氣,但在行動上對待冒犯自己的人卻從來都不會手軟。
空氣仿佛凝滞。
三秒後,肖妄猛地後退。
心髒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他不顧背後的情況,隻本能的要遠離。
然而一米五的大床睡兩個人雖然不會擁擠,但邊緣留給主人的位置卻不夠多,他不過是後退了幾下,人就直接栽了下去。
肖妄摔在了水泥地上,動靜很大,暴露在外的手臂也被蹭破了皮,刺痛感折磨得人心慌。
淩伊慢條斯理地從床上坐起來,烏黑的發絲滑落在頸肩:“肖同學……”
她低垂下眸,視線落在從摔到地上起就沒有再擡頭的肖妄身上。
對方因為自己的出聲而身體一抖,宛如面對洪水猛獸一般,鞋子都顧不及穿就光着腳奪門而出。
那慌不擇路的腳步聲,一路向外蔓延着,直至在房間裡消失不見。
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十分清晰。
淩伊牽唇笑了一下,也不在意。
種子已經埋下,現在她該等待種子醞釀着發芽了。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起床将自己收拾好,不緊不慢地走向學校。
淩伊趕到教室時,肖妄并不在。
整整一天,他都沒有再出現過。
不僅如此,在後續的一個月裡,他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不見人影。
淩伊一個人獨占了整張桌子,平靜的上下課。
周圍的人卻因肖妄的遲遲不出現,而開始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要知道,如果不是肖妄下手的快,其他人其實早就盯上淩伊了。
畢竟貧困生他們見得多了,可長得這麼漂亮的卻還是第一個。
如果她甯死不屈還好,他們也不敢鬧出什麼人命,但淩伊卻跟肖妄好上了。
無論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和肖妄好上的,這都讓他們開始産生一些别的想法。
此前礙于有肖妄擋在前面,他們無人行動,然而如今肖妄消失得連課都沒有上了,或許已經玩膩了,這很難不讓他們蠢蠢欲動。
淩伊實在是有着一張再澄澈不過的臉,誰會不心動呢?
于是很快,便有人忍不住到李一舟這裡來打探消息。
李一舟:“……?”
他并不關系兄弟的感情問題,被問到時都不由愣了一下。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痕迹,還有肖妄破損的嘴角,眼神不由閃了閃。
老實說,李一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他還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激烈情況才會出現那種痕迹,整個脖子都紅得吓人。
那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因為激動的,也不像是口紅染出來的,倒有點像過敏,或是被掐出來的。
然而那怎麼可能呢?
李一舟清楚肖妄有多愛面子,他頂着那副模樣回去時還被很多人親眼目睹過,占據了學校論壇一段時間的熱度。
那些帖子被他津津有味地看完後,才去删了個幹淨,又看樂子似的透露給了肖妄。
那麼一個愛面子的人,本該因此惱羞成怒,知道後卻愣是裝作了若無其事,淩伊看上去也好好的,沒有被遷怒。
所以要說肖妄對淩伊半點感情都沒有,李一舟是肯定不信的。
可要說他們有多少感情,那他就更不确定了。
正該是濃情蜜意的上頭階段,肖妄卻根本不來學校。
他的朋友圈定位全球滿地圖亂竄,就像是接觸了男女方面的事情後,認為這些也不過如此,于是重新投入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極限運動中。
總之,看着也不像是上頭的模樣。
不過肖妄平常可不會這麼野,中途一點都不回學校,連面子工作都不去做,多少就顯得有點難看了。
李一舟模棱兩口地把人應付走,轉頭就興緻勃勃地給肖妄發消息。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究竟是淩伊不要他,讓肖妄隻能出國散心,還是他自己覺得沒意思才會一直在外面玩的?
兄弟的感情不值得上心,但兄弟如果是感情受挫,那他高低得摻和進去一線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