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楚就不,大小姐那是隻要看哪家條件好,她就回來舉報一波。
就比如說廠裡的蘇廠長夫妻,淩霜晨,何蕊,以及廠裡的幾家幹部、高工和研究員,周楚都舉報過。
但周楚藏不住心思,和她同科室的于大海這些年經曆過這麼多的波折,那真是周楚還沒開始告狀,于大海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于是戈薇會過來調查的人次次失敗而歸。
這也罷了,主要被舉報的人裡那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如今沒有什麼污蔑罪,但也會給人找點麻煩。
這一波波的,周大興不光傷了顔面,更是損壞了他在戈薇會的聲望。
這也難怪周大興一看到這個女兒就頭疼。
等聽完周楚的舉報,周大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都陪你鬧過幾次了,你得記住,那些□□不是你老子我的私産,回回跑食品廠,回回空手而歸,你再鬧下去,老子手裡的人也會不信我的。
到時候老子沒了如今的位子,你以為你這丫頭還能好好的當播音員啊?
你不能空口白話這麼說,你好歹得拿出點證據吧?”
周楚趕緊道:“我有證據,我真的有證據。
趙一純她,她亂搞男女關系,她剛到食品廠裡就開始和那個淩霜晨勾勾搭搭,現在好像又換了目标,一有時間總在廠裡亂跑,總是找時間和廠裡的人說話。
哪怕她不是亂搞男女關系,這也有探聽情報的嫌疑吧!
而且趙一純她是大學生,是知識分子,爸,你也知道那些大學教授那都是些反動派,趙一純她被反動派她是被反動派教導處來的。
到了廠裡也不好好工作,不是和男人搞對象,就是滿長亂跑,這問題還不嚴重嗎?
還有她一個孤女,平日裡聽說吃的可好了,她從哪得來的錢,不是貪污了,就是當叛徒被敵特收買了。”
這些很明顯隻是沒有根據的臆測,但的确已經走夠戈薇會出動了。
被戈薇會找上門,趙一純心裡倒是不慌。
畢竟前文說了,周楚可不聰明,她一回家于大海就已經給趙一純示警了,趙一純已經第一時間把所有不合理的東西都藏了起來。
這些人在她的辦公室和家裡一通亂翻,也隻翻出了比一般家庭略多一點的錢,一些手稿,以及一沓趙一純發表過的文章。
文章和手稿非常的根正苗紅,政治正确,最新的文稿也給趙一純這段時間經常去找工友聊天有了解釋。
她是在收集資料,好寫出更感人更能表現出無私精神的文章。
至于略多一些的錢和家中明顯更好的家具,趙一純拿出了父母的犧牲證明和軍隊的彙款單,證明這些東西都是自己拿父母的遺産買來的。
趙一純拿出了烈士證明,那群抄家的人态度總算好了一點。
但為首的那人還是批評了趙一純一頓。
“作為一名光榮的工人,應該有艱苦奮鬥都精神。要不是你平日裡花費太高,也不會鬧出這樣的誤會。
還有,你雖然還沒有成婚,但也要注意和人交往的分寸,這次就算了,但以後一定要注意知道了嗎?”
□□離開了,趙一純對着周楚露出一個和善的笑。
這事沒完!
趙一純把戈薇會的人順利打發走了,剛接到消息的淩霜晨這才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一純,你沒事吧?”
趙一純搖頭,對于淩霜晨絲毫不避諱自己被戈薇會找上麻煩的事還是滿意的,決定冷戰提前結束一下。
趙一純将口袋裡的手帕遞了過去,讓淩霜晨擦擦汗。
淩霜晨立刻領會到了趙一純的意思,清冷的臉上綻放出笑顔,竟然意外的陽光。
淩霜晨默默的拿趙一純的手帕擦了擦汗,然後,小心的,小心的将帕子給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面對趙一純戲谑的笑,淩霜晨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那個,我剛剛跑的太急,臉上挂了一層灰,把你的帕子弄髒了,等我洗完後再還給你好不好?或者,要不,我重新送你一塊?”
趙一純眨眨眼,默許了淩霜晨的小心思,然後詢問淩霜晨周楚更多的情況,怎麼能讓周楚吃個大虧消停一些。
趙一純原本調查食品廠裡的領導和同事時,查得也就是近兩個月的消息和最基礎的信息,所以還真不知道周楚有這個毛病。
她最開始時真心就把周楚當一個有些嬌縱的任性大小姐,一心就顧着提防張一博了。
還是于大海警示,趙一純這才知道這個看起來不過是有些嬌縱任性嫉妒心強的小姑娘有多麼的讓人無法評價。
而趙一純當時之所以調查周楚時沒查到這一點,隻能說這丫頭一直啃硬骨頭啃不下來,那當然是崩了牙了隻能在廠裡老老實實的幹活了。
而正好,眼前的這一位貌似曾經也被周楚舉報過的,趙一純當然要學習一下前輩的先進經驗,讓某些該乖乖幹活的戈薇會二代好好的念她的稿去。
當然了,要是能直接把人送走就好了。
對于趙一純表示把周楚送走的想法,淩霜晨表示了反對。
“如今大環境就是這樣,我們将周楚踢出去容易,但很快就會有下一個人被安排進來。
哪怕戈薇會真的良心發現不再安排一個精明狡詐的,沒有了周楚的牽制,張一博怕也會選擇露頭。
到時候可比應付周楚這個蠢人麻煩的多。”
這也是為何周楚基本上得罪死了廠裡的核心人員,廠裡仍舊讓周楚好好的在這裡呆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