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也有四階治療者,但價錢也貴的吓人,大部分人都負擔不起,所以受了傷要麼忍着,要麼找二階三階的。因此小衣的生意還算過得去。
城門前人來人往,卻始終沒見到小衣口中的“麓姐姐”。
……
一周後。
天色漸暗,做生意的陸陸續續地離開,一個大漢走到了小衣的面前,大手一伸,小衣便恭恭敬敬地地上一袋核心,裡面有十個,另外遞上三顆核心。
十個是她和哥哥的人頭費,三個是“攤位保護費”。
作為奴隸,他們每天都要繳納人頭費。
大漢瞟了一眼旁邊的殘廢,拆開袋子不悅地皺起眉頭道:“怎麼隻有十顆,你不知道人頭費是7顆一人嗎?”
小衣愣了一下,明顯不知道這個事情,委屈道:“上個月不是剛漲了嗎?怎麼今天又……”
“少廢話,交出來,老子看見你賺了。”
小衣吓得顫顫巍巍交出手裡僅剩的三顆核心,弱弱道:“我……我沒有那麼多核心,能不能寬限幾日……”
砰地一聲,木牌被大漢一腳踹過來,林鞍一把拉過小衣,木牌堪堪貼着她的臉飛過,直直撞到了牆上,碎成三節。
林鞍把小衣護到身後,拿出手裡的幹糧餅道:“大哥消消氣,這餅隻當孝敬您的,您就松松手,賞我們一條活路吧。”
食物是很珍惜的資源,大漢收了幹糧餅,卻反手甩了林鞍一巴掌,緊跟着一腳踹來。林鞍轉身抱住小衣,生生挨了好幾腳。
大漢攥起林鞍的頭巾想把他提起來打一頓。結果一扯,那頭巾滋的一聲斷成了兩截。
漂亮的臉上還留着紅腫的指印,林鞍被打的七葷八素,腦袋發暈,耳邊嗡嗡作響。
他隐約聽見小衣哭着求人,身體卻被人強行拖走。
他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卻沒有反抗,反正這種事已經習慣了,能抵消這一顆核心就行了。
林鞍認命地閉上眼……
刺啦,他的衣服被撕爛,露出半個胸膛。
一陣涼意使他他瞬間驚醒!他的身體裡還有一樣東西!
不行,會懷孕的!
林鞍狠狠地咬住大漢的脖子,大漢慘叫一聲,擡手捏住林鞍的下巴迫使他松嘴,接着一拳打在了林鞍的臉上。
林鞍顧不得疼痛,抓起一把沙子扔進大漢的眼睛,趁此機會支着左手往外爬。
小衣哭着跑過來拉哥哥,可惜速度太慢,大漢捂着眼睛抄起一根棍子朝他們邊走邊揮。
“快跑!”林鞍喊道。
小衣哭着搖頭,拼命地拖着林鞍。
大漢折騰了一會兒,總算是勉強能看見東西了,憤怒地朝兩人沖過來。
小衣眼見着跑不了,抽出匕首護在林鞍身前。
那匕首隻有半截,不知道是在哪個垃圾堆裡撿來的,但它卻是小衣唯一的武器。
林鞍想保護她,可殘廢的左腿怎麼也站不起來,隻能拼命喊着讓她逃。
周圍沒有一個上前幫忙,這樣的情形他們都見怪不怪了。
小衣閉上眼,卯足一口氣舉着匕首猛然向大漢沖去。
大漢看都不看一眼,一腳把她踹到一邊,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提起來。
匕首脫手而出,滑到了林鞍面前。
他哀求道:“求您放過她,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
大漢走過來,擰起林鞍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好,我答應你。”林鞍連忙道。
大漢獰笑地松開小衣正要掐住林鞍的脖子。
他的笑容忽然凝固在了臉上。
林鞍抄起匕首直直地插向大漢的脖子!
大漢連忙用手擋,卻慢了一步。
他們之間隔得實在太近,匕首的尖端沒入皮膚,大漢攥住匕首阻止它再進一步,同時狠狠地掐住林鞍的脖子。
林鞍感覺自己的脖子幾乎快要被捏碎,一口空氣都呼吸不到,很快眼前漸漸模糊,手上的力卻沒有減少半分。
就算死也一定要殺了他!不然下一次死的就是小衣!
哐當!
小衣舉着棍子狠狠地砸向大漢的腦袋!
大漢的腦袋有血流下,但這樣的攻擊卻沒有讓大漢失去意識。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
小衣崩潰大哭,猛砸了很多下,卻仍不見效果。
大漢氣的眼睛發紅,卻隻能先解決林鞍。
林鞍已經看不見東西了,手不受控制地發抖。
他的意識慢慢沉入黑暗……
大漢終于拔出那把匕首,轉身就要給小衣一刀。
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脖子,大漢驚愕地看着女人。
女人卻像是砍了一根草,漫不經心地抽出刀,任由大漢倒在地上,染紅了地。
“麓……麓姐姐。”小衣癱軟在地上,眼淚盈出了眼眶。
秦麓本來隻是路過,哪知道這頭牛似的東西轉身就來一刀,下意識就出了手。
她掃了一眼小衣,見她全胳膊全腿的在這兒,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一聲。
旁邊那人兒……
嗯?是他?!
小衣撐着發抖的腿挪到林鞍身邊,發揮異能治療他。
林鞍睜開眼,便看見了一個人站在他面前,擋住夕陽的餘晖,影子落在他的身上。
是她?!
小衣見林鞍醒了,抱着他大哭起來。
林鞍卻直愣愣地看着她,光是這樣看着,心中的不安、恐懼似乎都被驅散了許多。
“謝謝,這個送給你。”林鞍低着頭,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副毛絨手套遞給她。
秦麓接過這副手套,手感有點熟悉,不過很好,針腳細密,摸起來很舒服。
“你做的?”
“是。”林鞍抿着唇,耳朵微紅,“之前的事也謝謝你。”
他覺得自己的禮物十分拿不出手,況且這副手套本來是送給小衣口中的“麓姐姐”的。而她救了自己好幾次,卻拿不出像樣的東西感謝她。
她肯定能用更好的手套,會不會很嫌棄這個?
而她卻像看穿了林鞍的想法,伸手戴了上去。
“我很喜歡。”
林鞍的耳朵更紅了,不自在地捏衣角,卻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撕地破破爛爛。
他頓時窘迫起來,頭低的更低了。
秦麓看着他覺得有點好笑,他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似的,也不知道在窘迫什麼。
好有趣!
她看了看小衣,又看了看他。
原來小衣的哥哥是他啊,看來失蹤的五年大概是在研究所度過了。
她沒有問他和研究所的事,雖然大概率是借着她的異獸跑出來的逃犯,但并沒有人去通緝他,想來他對于研究所也無關緊要吧。
“麓姐姐要去狩獵嗎?去幾天啊?我晚上等你。”小衣抹了抹眼淚說道。
麓姐姐?她就是照顧小衣的麓姐姐?!居然是她?!
“這次沒有明确的目标,快的話三天,慢的話一周,主要是去踩點,不危險,不用等我。”秦麓說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