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傅聲揚眉頭微蹙,語氣堅決,再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陳十安。
陳十安沒有輕易放棄,懇求道:“我就住幾天都不行嗎?陸謀最近在家,我不想在家見到他,等他走了我就回去。”
這次傅聲揚倒沒有急着拒絕,他思考了一會,半響後才緩緩開口道:“來我這裡住可以,但要約法三章。一、不可以帶狐朋狗友回家。二、不可以打擾我工作。三、不可以半夜偷偷爬我床。”
聽到傅聲揚的三個要求,陳十安在心裡不屑地“切”了一下,這可不像片刻就想好的條件,倒像是早有預謀。
不過他還是爽快答應道:“可以!”
陳十安嘴上答應得痛快,心裡卻壓根沒把這些要求當回事。在他看來,一切規則都得看他得心情。畢竟,這請神容易送神難。
見陳十安答應,傅聲揚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通知道:“一個小時後司機會來接你。”
辦公室外。
助理拽着秘書胳膊,兩人貓着腰,小心翼翼地避開同事的視線,像做賊一樣悄悄來到了茶水間。
剛一進去,助理就興奮得滿臉通紅,眼睛裡閃爍着八卦的光芒,“我說什麼來着,傅總是不是同意了。”
秘書微微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傅總不會拒絕。”
助理一聽,立刻給了對方一胳膊肘,“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秘書被揭穿了,倒也沒生氣。他撓了撓頭,有些猶豫地說:“咱們偷聽傅總說話是不是不太好。”
助理不贊同的瞪了他一眼,“咱們傅總人精一樣,不該被聽到的内容,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能讓咱倆偷聽道,就說明這事不重要。”
秘書覺得助理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倆人不好意思在茶水間摸魚太長時間,畢竟傅總給開的工資還是挺可觀的。彼此對上眼神後,便一前一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出去。
陳十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他動作迅速地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敲着二郎腿,悠閑地等着傅聲揚的司機。
陸淮跟醫生确定完可以出院之後,便立刻給陳十安打了電話,說要去接他。可沒曾想,陳十安竟然說要去傅聲揚那裡住。陸淮一聽,頓時一百個不同意。
也不知道傅聲揚是不是給陳十安下了什麼迷魂湯,竟然陳十安死心塌地的纏着他,就好像被蜘蛛精附體了一樣。
然後不管他如何反對,陳十安一定要去傅聲揚那裡住,把他的話都當做放屁,做哥哥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夠失敗了。
孩子大了管不了怎麼辦,那就不管呗——真育兒大師陸淮說。
年輕人的感情就是這樣,越阻止就越要在一起,沒人在意過段時間說不定就淡了——真心理大師陸淮道。
陸淮決定,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他在多勸陳十安一次他就是狗。
陸淮的這些心理路程,陳十安自然一無所知。
陳十安坐在病房裡,百無聊賴地翻看着手機,就在他無聊的都要長草的時候,司機終于到了。
司機一進病房,便忙不疊地解釋道:“陳少,沒等着急吧,我剛一接到傅總的電話就從公司出發了,這一路上紅燈實在太多了。” 司機一邊說着,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臉上帶着一絲歉意。
陳十安自然不會追究這些,隻叮囑對方好好開車,畢竟車禍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還是挺大的。
……
“對了陳少,傅總讓我問您要不要先回陸宅拿些行李。”司機趁着等紅燈的功夫,側頭問道。
“不用,直接去你們傅總家就行。”回去拿行李太麻煩,有需要直接去商場買就好了。
司機的車技不錯,陳十安昨晚沒睡好,此刻坐在車上,腦袋随着車子的晃動一點一點的,不一會兒就睡的不醒人事。等司機都已經到了目的地,他還沉浸在夢鄉之中。
司機有些犯了難,他才給傅總當司機沒幾天,沒接觸過這位小少爺,但聽公司的其他人說,這位小少爺性格似乎有些乖張,萬一對方有起床氣,他的職業生涯豈不是變成一個大寫的“危”字了。但不叫醒對方,似乎也不太好。
思來想去,還真讓司機想出一個萬全的方法。他掏出手機,給自己的老闆打了通電話,向對方委婉地請示到底要不要叫醒車後座的小少爺。
傅總很快就給他指了一條明路,讓他不用叫醒陳少爺,說自己馬上就到。
陳十安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卧室裡。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傅聲揚家裡。不過,這個房間并不是傅聲揚的房間,陳十安猜測自己是在客房。
他推開門走出去,發現傅聲揚的房間就在隔壁。不過這個時間,對方肯定沒在家。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不對,總不能是司機給他抱到床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