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他就勉強相信宋嶼年一次。
“行吧,我暫時相信你。你還有事嗎,沒有我就回去了。”
陳十安說完便默認宋嶼年沒有事情了,轉身就要往回走,卻被對方伸出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我可是把我們家祖傳的戒指都給你了,你就沒點什麼表示嗎?”
陳十安愣了兩秒,回頭不可思議的盯着他:“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這枚戒指是傅聲揚通過正規合法的渠道買下來送給我的,怎麼就成了你們家的。”
宋嶼年似笑非笑道:“我記得我說過,這枚戒指是宋家祖上寶庫的密鑰,如果它不是我宋家的戒指,又怎麼可能打得開寶庫。”
陳十安本不想理宋嶼年,但對方若是一定要在這上面浪費口舌,他也不建議講講道理。
“首先,這枚戒指拍賣的時候你并非不在場,你完全可以現場拍下它,而不是在别人買下這枚戒指後,還一直強調這枚戒指是你宋家的。其次,這枚戒指能打開寶庫,隻能說明它在當年是你祖上的戒指,但誰又能保證這枚戒指有沒有被你的祖上轉手賣掉或者送人呢,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太爺爺當年不知道什麼原因放着國内的家産不要,和家族斷絕來往也要一個人前往M國,若是這樣的話,他因為缺少資金,變賣值錢的飾品不是很正常嗎?”
陳十安這番話說得宋嶼年一時啞口無言,但他還是嘴硬道:“那你也不能說明這枚戒指當年就不是被人偷走的。”
“那你就去找到偷戒指的人,我懶得和你廢話,讓開我要回去了。”
他說着便向别墅大門走去,不想浪費時間在宋嶼年身上,但手腕處傳來的力道卻代表着宋嶼年不肯善罷幹休。
“你到底要幹什麼?”被三番兩次的阻攔,陳十安本就不耐煩的情緒現在更加的不耐煩了。
幹什麼,宋嶼年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陳十安的問題,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他也想知道自己一下飛機就鬼使神差開車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宋嶼年一擡眼就看到陳十安蹙着眉頭的樣子,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馬上就要爆發,可陳十安就算爆發又能怎樣呢?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就連生氣看起來都這麼沒有威懾力,像一隻馬上就要伸出爪子撓人的小貓,讓人明知可能會被抓也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宋嶼年的眼神讓陳十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他攥緊拳頭:“收起你那惡心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但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了。”宋嶼年一邊說着,一邊朝陳十安靠近。
眼見宋嶼年越來越近,陳十安覺得自己是時候該讓對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他攥了攥拳頭深呼一口氣,然後揮出拳頭襲向宋嶼年。
早在剛剛宋嶼年就發現了陳十安想動手的心思,但他卻并沒有當回事,畢竟陳十安怎麼看都是一個嬌氣精,就算打人能有什麼殺傷力。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陳十安,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發麻的手臂,以及他和陳十安之間變大的距離。
看到懵逼的宋嶼年,陳十安得意的捏了捏手指,論打架這些年他還沒怎麼輸過。十二歲之前,他和母親生活在房租最便宜的舊城區,那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他們孤兒寡母很容易被人欺負,在學校時陳十安得罪了學校裡的“老大”,那群小混混每天早上都會來他母親的早餐攤找茬,因為他們年齡太小,就算報了警,警察也無能為力,隻能聯系那些小混混的家長,可那些人大多數都是跟着老人生活,就算找了也無濟于事。
從那個時候起,隻要那些人再敢去找他母親的麻煩,陳十安就算拼命也會在他們身上還回來,慢慢陳十安從最開始的被群毆,到最後的一打五也不在話下。後來到了陸家,他被轉到了所謂的貴族學校,那裡的人看起來禮貌謙虛、善待同學,但卻隻限于對和他們同一階層的人如此,自從他們知道陳十安是陸家不受寵的私生子後,便一改之前的和善,雖然不至于像之前的那些同學一樣動手欺負他,但暗地裡的小動作卻更加的煩人。
陳十安沿用之前在舊城區的那套方法,他約了那些同學打一架,他力氣大、有沖勁,打赢那些隻知道耍陰招的少爺們當然不在話下,但那些人怎麼可能乖乖被他打,他們自己知道打不過,所以幹脆叫來了保镖,那是陳十安挨過最嚴重的一次打,躺在床上整整一個月都沒下來床,陸夫人在床邊眼睛都要哭瞎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對陸夫人有了清晰的認識,之前的他總以為陸夫人對自己好不過是怕被人說閑話做做表面功夫而已,但他沒想到陸夫人對自己竟然是真心的。
等他養好傷後再回到學校就發現之前針對他的那些同學全部轉了學,他問陸淮是不是陸夫人讓的,陸淮沒告訴他答案,但卻壓着他去學了跆拳道,後來無論刮風下雨他一節課也沒缺過,就這樣一直學到了高三的時候,直到高中畢業上了大學,他更是把跆拳道換成了武術和拳擊,總之他的戰鬥力去給别人當保镖都不在話下的,更别提打赢一個藝術家了。
“我不想跟你動手,你趕緊走吧。”
雖然宋嶼年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沒到什麼太過分的地步,甚至當時被綁架的時候,對方還為他吸引過火力,所以陳十安想了想,還是決定放宋嶼年一次。
宋嶼年嘴唇張了張,一時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醜,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離開吧又不甘心,不離開他可能還真打不過陳十安。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幾秒,一陣鈴聲拯救了宋嶼年的尴尬。
他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