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南。”有人從背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頭看去,是那個将工作挪給她的同事,“快到下班時間了,你做完了嗎?”
“嗯。”林詩南點頭,“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這樣子呀……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哦,今天也快到下班時間了,快點回家吧,難得沒有加班的新人時刻要好好珍惜啊。”同事故作深沉地說道。
“哎呀總之,我先去加班了,再見!”
“再見。”林詩南一邊朝她點頭緻意,一邊拿起早已收拾好的東西朝打卡機走去。
“滴——林詩南已按時下班。”
她提着包慢慢往外走去,路過樓下前台的時候正好遇見今天早上給她帶路的前台小姐,“好巧,你也走了。”前台小姐沖她打招呼。
林詩南點頭,兩人一起朝外走去,一直到站台前,兩人還是站在一塊。
“你也走這條路啊?”
“哦對了,你聽說了嗎?”她沒有等林詩南有沒有回她話,就迫不及待地接上下一句,想要将某樣東西分享給她,“今天城外那裡死了個人……”
前台小姐刻意壓低聲音,顯得頗為神秘,林詩南也配合她發出疑問,“城外?那個地方怎麼會死人?還有人能發現?”
“對啊!這也就是這件事奇怪的地方,城外那個地方常年漆黑一片,殺人抛屍還能理解,究竟是誰回去那個地方做事啊。”前台小姐一拍大腿,音量都提高了幾分呗。
她還想說些什麼,可惜軌道深處傳來嗡鳴,列車到了,和林詩南要乘坐的不是同一班。
“那個我先走了啊,這個你拿着,我已經看完了。”她将一份電子報塞到她手裡,林詩南翻過來一看,版首标題上赫然寫着幾個大字:城外暗殺究竟是為何?!情債亦或仇殺——接下來為您詳細報道。
很難想象這個年代還有人愛看傳統老報紙,雖然是電子版的。她笑了一下,随即擡頭,一陣風從她臉前呼嘯而過,吹起她的鬓發。
前往川考港的高速列車到了。
林詩南随着衆人的步伐走上列車,她心底總有隐隐的不安,今天或許要發生什麼了。
這次她很幸運,搶到了一個位置,并且靠窗。雖然窗戶不能打開呼吸新鮮空氣,但是看着窗外明亮的景色總比看着車内黑壓壓的人群要好,林詩南如是想到。
景色飛速掠過,車内的人也越來越擠。林詩南擡手,握住了朝她襲來的另一隻手,扭頭沖這個人微笑道:“這位夫人,你有什麼事嗎?”
被稱作夫人的女人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将手中的刀柄握得更緊了些,刀尖也猛地沖她刺來,車上的人全都對這一場謀殺無動于衷。
“對陌生人做這樣的事情,這很不禮貌。”林詩南依舊沖她微笑,“不過……如果這是你的社交禮儀,我很樂意按照你的方式來。”
她捏住女人的手,輕輕的,向後掰去,女人用盡全身力氣在手腕上,憋紅了臉,卻還是阻擋不住骨骼斷裂發出的聲響。
“咔嚓。”
她的腕骨完全地被折斷了,整個手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向後折去,還沒有結束。
“你看上去有點不太好,夫人。”林詩南垂下眼,似乎是遮住了眼底的于心不忍與憐憫。“但這就是你想要的,對嗎?”
刀尖毫不猶豫地被刺入女人柔軟的身體,噴湧而出的鮮血濺射了半個車廂。
世界有一半是鮮紅的。
她轉過頭,剛剛窗外充滿生機的一切此刻都被染成血色,她透過玻璃中的倒影看自己,此刻也是滿身鮮紅。
精心打扮的裝束被弄髒了,看來一會兒要先回家換一下衣服才行,不然她是否會擔心呢?
剛剛沒有反應的車廂衆人此刻都緩緩扭過頭看向她,沒有一絲恐懼,隻有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決心。
又是尖銳的匕首沖她刺來,林詩南靈活地躲避開那人的襲擊,反手用手中的短劍在身旁幾人的喉管上幹脆利落的劃過。
刀刃劃破風的聲音傳入耳畔,她扭頭,與那人直直打了個照面,下一秒,她手中的短劍釘入她的頸中。
女人瞪大了雙眼,向後倒去,林詩南則順勢從她手裡拿過那把鋒利的匕首。
不斷的有利器襲來,狹小的空間裡,前後都被封閉,她必須要做到全神貫注地躲避與反擊,才能在這節小小的車廂裡奪取一線生機。
車廂裡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叫喊,安靜得隻有腳步聲和屍體倒下的聲音。
她從單手持短匕換做雙手持短劍,一手防禦一手殺敵,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她身上也逐漸添了些傷口。
終于,還剩最後寥寥幾人,她們在車廂内周旋,随時準備将對方一擊斃命。
銀白色的天空中在下紅色的雨,一直更加注重防禦的林詩南忽然暴起,向那幾人沖去。
“噗嗤。”
第一個人沒有防備,喉間出現一絲血線,渾身冰涼的感覺随之而來。
第二個人下意識舉起雙手抵擋在身前,林詩南則如鬼魅般繞到她身後,短劍從後心捅入,甚至還殘忍的在她體内轉了個圈。
最後一個,林詩南隔着緩緩倒下的人望向她,輪到你了。
女人看見渾身鮮血的林詩南對她比口型。
她終于感到恐懼,她想要逃跑,卻無處可去,車廂的兩頭都被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