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洛基“哒”的一下降落在了一個齊塔瑞人的戰艇上，一匕首割斷了他頭盔和身體的連接處，然後一腳把他從戰艇上踢了下去。

他操控着戰艇繞着斯塔克大廈轉了好幾圈，綠眼睛靈敏地轉着尋找着心靈權杖。他餘光裡還看見自己的哥哥正掄着妙爾尼爾，在紐約城裡橫沖直撞，到處都是被他砸碎了的齊塔瑞人的碎片。

索爾看見他在天上，還傻不拉幾地對他揮了揮錘子，笑得一臉蠢樣——然後不知道是怎麼了，浩克砸過來了……洛基選擇遠離這個地方。

他逆着風，穿梭在從外太空來的巨獸和齊塔瑞人之間。猛烈的風把他的頭發吹的向後鼓動起來，他的腦子終于清醒了不少。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整個身體筋疲力盡，心跳的極快，腦袋依舊在絞痛着。

他這才想起，自己這個時候有整整一年在野獸爪下受盡了折磨，滴水未進，唯一能進食的隻有自己的血肉。

克洛特明明是說能讓他回到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的。洛基以為至少是在他把冰霜巨人放進阿斯加德之前……

這下好了，這個時間點，他已經在地球開啟紐約大戰了。

洛基找到了心靈權杖，它正被娜塔莎拿在手裡。紅頭發的特工正擺弄着權杖，思考着如何用它關閉宇宙魔方。

在她身後，宇宙魔方依舊持續向傳送門輸送着能量。

洛基一俯身，貼着戰艇向她所在的樓頂沖去——

他餘光裡看見了貼着牆站在高處的克林特——小鳥人正眯縫着眼睛瞄着他呢。

洛基眼睜睜地看着小鳥人的箭射到他的臉邊，他手比腦子還快地直接握住了箭……完蛋，他後知後覺想起克林特的箭是不能抓的來着……

他眼睛瞪得滴溜圓，剛準備松手，就聽見一聲巨響，他眼前就一花，整個人唰的一下飛出去了。

克林特輕輕笑了一下，然後眉頭一皺，抵住藍牙說：“小娜，洛基來了。”

娜塔莎拿着權杖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哪裡？”

“上面。”

娜塔莎還沒來得及擡起眼眸，就看着一隻洛基從天而降，狠狠砸在了樓頂的水泥上，發出了哐的一聲。

洛基被砸得眼前一黑，趴在碎石堆裡裝了将近半分鐘的屍體，才顫巍巍地擡起頭，把淩亂的碎發往後一甩，對娜塔莎咧嘴一笑：“嗨……”

“别動！”娜塔莎冷冰冰地說。她把權杖放到了一邊，正雙手持槍對準洛基的腦袋。

洛基站起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做……它不是這麼用的。”

“落在你手上，總沒有什麼好下場。”娜塔莎說。

“放輕松……”洛基攤開手向她走了幾步，“你們沒有什麼時間了。地球人沒有幾個聰明的，你——在他們當中難得地脫穎而出……你就沒看出來，我……”

“如果我是你，我會停下。”娜塔莎打斷了洛基的話。

洛基一愣，女特工已經一槍托砸過來了。他恰恰躲過，借着她的力道，反手卸了她的槍。

“你沒聽我說完！”洛基話剛出口，就被娜塔莎靈活而強勁的攻擊給逼得住了嘴。

洛基正處在極其虛弱的時候，走路都要打飄，現在跟娜塔莎打真的感覺力不從心。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哥哥一樣，和他打架像喂招一樣的……他想要變出匕首，又怕直接把娜塔莎給打死了——事實上是他考慮多了。

娜塔莎的雙腿已經飛快地纏住了他的脖子，洛基心頭一驚，潛意識裡劃過了滅霸捏住他脖子的畫面。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娜塔莎慣倒在地上了。

“你話太多了。”娜塔莎的雙腿繼續縮緊，兩臂拉鎖住了他的胳膊。十字鎖俨然閉環——

熟悉而恐怖的窒息感。洛基開始全身不正常地顫抖着，冷汗淋漓，眼神變得空洞起來……

娜塔莎感覺不對勁，低頭一看，才看到洛基的眼睛……哪裡不對？好像不是這個顔色的……她不由自主松了點力道。

身後就響起了洛基的聲音：“我是說過，要聽完我說的話吧！”然後就是咔哒一聲，她的兩個手腕都被鎖在了地上。

她一晃神的功夫，身下的“洛基”已經變成了綠色的幻影。洛基站在她背後，用法術把把碎石變成枷鎖，再加了層禁锢。

娜塔莎皺着眉看着他，藍牙裡響起了克林特平穩的聲音：“3，2……”

“麻煩。”洛基拍了拍手上的灰，對她歪了一下頭，然後向心靈權杖走去，“你就沒有想過，我可能是……”

“别放！”娜塔莎大叫一聲。

晚了。洛基的身體一頓，然後慢慢低頭——他看見自己腹部冒出來的箭頭……克林特的箭從他後背貫穿了他的身體。鮮血正汩汩從傷口處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