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隊長。”托尼說。

“好的，聽着。”史蒂夫嚴肅地向前跨了兩步，“我們要做的，就是殲滅所有的入侵者。巴頓，你去最高的樓頂負責狙擊和觀察戰況；斯塔克，你負責阻止，任何接近三個街區的，直接炸成灰……”

“給我搭個車？”克林特看向托尼。

“來吧，萊戈拉斯！”托尼拽住克林特的領子，兩個人唰的一下升向了空中。

“索爾，你能控制那些閃電，毀了那些巨型的戰艦；我和娜塔莎負責陸地上的小兵。”史蒂夫說完，轉向浩克，伸出一隻手指，“浩克，你隻用辦成一件事，那就是——砸！”

浩克邪魅一笑，歡快地咆哮着去砸了。

說完，史蒂夫看向洛基。

“怎麼？我也要聽你的？”洛基挑了一下眉毛。

“你不用，你隻要不反水就行了。”史蒂夫說，“在這範圍内，你做什麼都行。”

這話洛基愛聽。

索爾最後看了眼洛基，在弟弟臉上輕輕拍了拍：“我們待會見。”

說完他才一轉錘子飛到了空中。

啊地球真好玩。

洛基轉着匕首殺了一支齊塔瑞人的小隊後，拽着一艘搶來的戰艇在空中盤旋了一陣，降落到了斯塔克大廈的樓頂。

他晃悠進大廈，隔着玻璃欣賞了一下複仇者們的打鬥場面。在複仇者們的追擊下，齊塔瑞人的軍隊垂死掙紮，漸漸潰不成軍。

嗯，還是索爾的戰鬥力最強，摧枯拉朽的閃電在高樓大廈間蛛網般擴張着，難得的壯觀。真是便宜那些蝼蟻了。

想着想着，他眼前又反上了一層黑霧，他憔悴地用手撐住玻璃緩了一下，才慢慢站直。他的身體快到極限了，就算是阿斯加德的體魄，也撐不住這樣的損耗了。

洛基感覺自己很需要來點托尼之前想給他的那種酒。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感覺急需一杯酒來讓自己滿血複活。

他歡快地轉身，眼睛亮亮地盯着托尼的吧台——

接着洛基眼前一綠，熟悉的騰空感，然後再吧唧一下掉到了熟悉的斯塔克大廈的地面上。

砸爽了的浩克咆哮着撞碎一層鋼化玻璃，降落到洛基的面前。看見是他最讨厭的小弱神，立刻兇狠地捶了一下地。

洛基吓得腿都打顫兒，站起來，聲厲内荏大聲說：“你别想過來，愚蠢的蝼蟻！”

浩克一頓。

“如果是班納，我還感覺班納是好多了的——你這個蠢貨隻會砸啊，打啊，撞啊！你給我現在變回班納！”洛基換了個柔和的說法。

浩克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不要班納，隻要浩克！”

接着……

不是這樣的！洛基不想要這樣的！不要這樣的！

綠色的蝼蟻，詭計之神收回對你的寬恕。

洛基隻感覺天和地不斷地上下翻轉，耳邊都是地闆碎裂的聲音，然後是浩克不屑的聲音……他反應了好久才意識到自己又趴地上了。

打完外來者的複仇者們在斯塔克大廈集合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邪神——

躺在碎石堆裡，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闆，兩隻鮮血淋漓的手軟軟地搭在肚子上，微微張着嘴，嗓子裡發出嘤嘤的哼唧聲……

過了好一會兒，洛基才反應過來他是誰，他在哪兒，他要幹什麼。他呻吟了一聲，吃力地借着不知道是誰的胳膊的力氣，把自己的半個身子從地上挪起來。

洛基花了更長的時間意識到那隻胳膊的主人是索爾。以及他又很恥辱地被複仇者們圍着了。

洛基看索爾還想要說什麼，立刻舉起一隻手指示意他閉嘴。

他喘了好幾口氣才把氣順平了，對他們笑笑，然後說：“你們是要擺pose嗎？聽我的——”

洛基最有經驗了。

“那個鐵罐兒，把你頭上的套子摘了，露出臉……浩克，對，站在最後面，握住拳頭……史蒂夫把你醜陋的盾牌露出來，啊，哥哥你站史蒂夫旁邊……娜塔莎你把我的權杖斜着握。小鳥人看上去最弱，蹲最前面來，做出向我開弓的樣子……”

洛基頓了頓，繼續說：“好了，可以讓鐵罐兒的人工智障拍照了——别把我這個反派放進去。”

洛基生無可戀，破罐子破摔地往後一倒，躺在碎石裡，閉上眼睛兩隻手交叉在胸口：

“我已經死了——”

洛基不知道的是，後來複仇者聯盟的官宣照的确用的是這張，而且的确是把他放進去了。但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了。

但是現在，洛基閉眼裝死了十秒後，才張開眼，可憐巴巴地抿了一下幹裂的嘴唇說：“如果你們不介意，我想現在來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