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兒子在天上看着,也會替她高興。
慕容雲:“你的田地莊稼還需要打理,要不魏婆畫個地圖,我們自己過去找。”
她不想魏婆牽扯進來,萬一真遇上麻煩,魏婆很無辜。
“……
行。”魏婆家裡沒有紙張,隻能找來一塊較為幹淨的布。
好在這布還算完整,畫地圖能看清。
太陽在正午時沒了雲層遮擋,普照大地。
“掌櫃的,這個魚竿怎麼賣?”慕容雲挑來挑去,最後入眼的隻有幾根魚竿。
這些魚竿都是木質做的,有些軟趴趴的,隻能釣小魚,更像是孩子玩玩的。
他倆旁邊有幾個小孩,拉着爹娘的衣袖也要鬧着買魚竿。
“公子,這杆十兩。”掌櫃的看他倆穿着簡陋,猶豫開口。
“十兩!
你當我倆是水魚?任人宰割?”
慕容雲自從花光身上的銀兩之後,才真正意識到,大瀛物價怎麼算。
一文錢等于現代的一塊錢,普通包子3文錢。
一兩等于現代的100塊錢。
十兩就是五百塊。
這麼一算,她立刻明白宋奇為何對五兩的燒鴨震驚。
人甚至無法同情過去的自己……
她對自己也很震驚。
“那,公子你先出個價。”掌櫃的擦擦汗,說話這人長得清秀,看上去倒是個機靈的。
但他後邊站着的人眼神陰鹜,要砸了他們店一樣,多半有武功。
慕容雲回頭愧疚地看了眼上官玄,“我還是徒手抓吧……
不買魚竿了。”
太貴了。
上官玄整日吃青菜饅頭,身上沒有一點肥肉。
哪裡拿的出錢?
“三兩賣給我們。”上官玄上手摸了摸魚竿的質量,“這杆單純用了硬質木頭,并不是沉香木檀木名貴木材,三兩你還有利潤賺。”
掌櫃的一動不動,連擦汗都不敢了。
對方不僅會武功,還是個行家。
“給,給你。”
上官玄掏出錢袋子,往裡瞅了兩眼,手指進錢袋子,遲遲沒有拿出銀子。
“銀兩不夠就算了。”慕容雲低頭。
“給。”上官玄掏出一把碎銀。
掌櫃的快馬加鞭數銀子。
隻有二兩八……
“夠了嗎?”上官玄冰窖一般的聲音傳入掌櫃耳朵。
掌櫃的一低頭,瞧見他的拳頭都捏緊了。
“夠夠夠了!多謝兩位客官!歡迎下次再來!”
掌櫃的點頭哈腰,笑眯眯的。
心想,再也别來了!
山間的露水還未化開,慕容雲和上官的衣角漸漸有些濕潤。
“你怎會對魚竿材質熟悉?”慕容雲驚歎。
“糊弄糊弄掌櫃的而已,誰知道他真的心虛了。”上官玄淡淡道,想到什麼,反問,“你不熟悉?江南那邊應該很多湖才是。”
“我隻會釣魚,至于魚竿,都是長輩的,我順手拿來就用了。”慕容雲不敢看他。
聽到流水聲,意味着離河不遠。
他們加快腳步,終于找到那條河。
河的上流湍急,下流流速緩和一些。
慕容雲往下走了一些,扔出魚竿。
河面清澈,但河有些深,隻看到有一兩魚的影子。
他們坐在岸邊的石頭上,靜等魚上鈎。
兩人盯着河面沉默,怕說了話吓走魚。
其實慕容雲不會釣魚……
她連遊泳都是剛學的。
等了好一會,屁股都坐麻了。
慕容雲手中的魚竿一點動靜都沒有。
“……”
上官玄移了移位置,湊到他耳邊:
“要不,讓我來試試?”
靠近上官玄會聞到一股清香,那是他自帶的體香。
一個男人,身上這麼香,不怕危險嗎?
慕容雲耳根子紅了。
戒色,戒色。
色即是空……
慕容雲點頭,手中的魚竿交于他。
上官玄從用尖銳的石頭扒開河岸邊濕潤的泥土。
竟給他找着兩條蠕動的蚯蚓!
可這蚯蚓頭尾兩邊蠕動,身子一截一截的,着實讓慕容雲吓了一跳。
她怕這種蠕動物體。
默默咬着牙,退後兩步,完全不敢碰。
上官用石頭切斷蚯蚓,取一小段挂在魚鈎上,用石頭架起魚竿,用河水洗幹淨手。
沒過一會,河面居然真有魚影竄動!
魚竿稍稍一動,上官玄立刻抓起來。
果真掉到一條魚。
他們沒有拿籮筐裝魚,上官玄正猶豫要不要撕開一條粗布,綁住魚,卻見慕容雲興奮地拿起石子往魚頭上一砸。
魚暈了。
“……”
看得出慕容雲對如何殺魚很熟悉,想必以前天天吃魚。
“一條魚不夠吃,還得要一條。”慕容雲笑嘻嘻道。
上官玄故技重施,又釣上來一條。
慕容雲拔了些柔韌的野草,穿在兩條魚的腮子上,拎着回家。
“上官……
那邊河面上,是不是人的身體……?”慕容雲說這話,身子慢慢走過去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