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夠錢花。”宋酌吹着肉丸,室内的暖氣讓他有點出汗。
宋銘擦了擦嘴,問:“網店賺錢了?”
宋銘知道宋酌跟人開網店的事情,當時他們資金不夠,宋銘還給他資助了一些。宋酌當時承諾回本後會還給宋銘,但現在都快半年了,他都還沒還上。
宋酌一想到這個就有點郁悶,但他不願意多說,隻想自己去解決。他說:“還沒有,收支打平。”
“這樣啊!”沈月怡并不在乎宋酌的網店賺不賺錢,她現在隻關心宋酌的戀愛問題。但她還是安慰着說,“現在經濟形勢不好,網店競争也大,賺不着錢也正常,你才剛上大學呢,不要把自己弄那麼累,緊要的是學習……”
宋酌朝他媽展顔一笑,說:“知道了。”
“還有戀愛。”沈月怡把後面幾個字補上。
宋酌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把肉丸塞進沈月怡嘴裡:“媽,别八卦了。”
沈月怡嚼着肉丸,笑着說:“那不行,我兒子難得談了戀愛。哎,哎,你别走啊!你總得告訴我她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吧?”
“成都人,名字暫時不告訴你。”宋酌把自己的碗收進廚房,徑直回了房間。
“成都人啊,有點遠,但是不礙事,也就一張機票錢。”沈月怡琢磨着,向宋酌房間的方向伸脖子,“為什麼不告訴我名字啊?!”
宋酌已經把門關上了。
沈月怡嘟囔道:“這孩子,害羞什麼。”
宋銘起身收拾桌子,笑着把妻子的臉掰回來,說:“别急嘛,以後慢慢問。來,去給我拿個垃圾袋。”
“成都人啊。”沈月怡從廚房拿了個垃圾袋出來,撐着幫宋銘裝剩菜。想着想着忽然擡頭說,“哎,成都人,那不跟知與是老鄉?說不定知與知道那個女孩呢,等我哪天碰到他了我得問問。”
宋銘接過垃圾袋系上,低頭抵着妻子的額頭,說:“瞧你急的那樣。”
“我能不着急嘛,”沈月怡還在琢磨,“咱們兒子長那麼好看,十八年了竟然都單身。現在好不容易有消息了,我得多好奇一點,沒準以後是我們家媳婦呢。”
“想那麼遠呢?”宋銘抿着嘴笑。
兩人近距離對視,沈月怡說:“這樣吧,等忙過這陣子,咱們讓兒子帶人出來,我們一塊兒去吃頓飯。”
“行。”宋銘繼續收拾桌子。
宋酌不知道他爸媽正在外面把他的算盤打得噼啪響,他開了電腦,正琢磨着自己的PPT作業。徐逸給他發了不少素材,但大部分他都用不上,還得自己去找。
做PPT對他來說不難,隻是如何做好内容質量的問題罷了。
他在網上參考了一些他人的PPT,搜了很多最近的經濟新聞,還跟教授要了些建議,一直做到十二點多才做完。
人進入心流狀态後會感受不到時間,做事情時像是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宋酌等PPT導出來之後,擡頭一看書桌上的小鬧鐘,才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了。
莫知與十點多的時候給他發了信息,沒等到人回複還打了個語音電話,但他做作業時習慣把手機靜音扔床上。此刻夜深了,他才回複莫知與。
但果不其然,年輕一代人都有個著名的技能——熬夜。
宋酌信息發出去還沒夠兩秒,莫知與就回複他了,他拍了張電腦上正在導出的PPT照片,解釋說:在做PPT,沒看着信息。
莫知與問:怎麼做到這麼晚?
宋酌:明天上課要彙報,不得不做完。
辛苦了。莫知與發了個揉腦袋的表情。
兩人通了視頻,莫知與已經躺在床上了,手裡邊翻着單詞本邊和宋酌說:“我想買輛小電動,你有沒有牌子推薦?”
“小電動?”宋酌微微轉着椅子,“我家倒是有一輛,是雅迪的,但我沒怎麼開過,我爸媽開去買菜的。”
“行,那我就買這個。”莫知與拿着支鉛筆在單詞本上寫寫畫畫。
“怎麼忽然想起買小電動?”宋酌把手機支架推遠,困倦地撐在桌子上。
“困啦?”莫知與擡眼笑了笑,說,“想着我還要在這裡生活好久的樣子,就想買輛車,出入也方便些。”
“買了你就會發現,除了買菜沒什麼用處。”宋酌說。
“但還是有輛車比較好。”莫知與說,“我打算明天就去看車,店我都找好了。”
對面好半天沒回應。
莫知與擡頭,宋酌眼睛都迷離了,腦袋正一頓一頓地掉。
“怎麼困成這樣了?”莫知與把書和筆丢開,把手機拿過來敲開錄屏,笑着看宋酌,“看來這作業挺折磨人。”
錄了兩分鐘,莫知與才不舍地叫醒宋酌:“寶貝,困了就到床上睡覺吧,我挂電話了啊?”
“嗯?”宋酌鼻音都重了幾分,他揉着眼睛睜開眼,說,“不行,我還沒洗澡。”
“你還沒洗澡?”莫知與看宋酌起身去找睡衣,才發現這人穿的還是今天去吃飯的那身衣服。他看了看時間,兩人明明沒聊多久,但竟然過淩晨一點了。
莫知與看人困成這樣,說:“你把手機帶上,我看着你洗,别待會滑倒了。”
宋酌找着了睡衣和浴巾,本來困得不行了,被莫知與這句話又逗醒了,他挑眉:“你怎麼看着我洗?大半夜的引火上身可不好受。”
莫知與本來隻是着急,經他這麼一說又反應過來。他不懷好意地沿着宋酌的臉用眼睛一路摸下去,說:“那我隻好,半夜練習一下偷渡了。”
那眼神如有實質,宋酌覺得自己身體微微酥癢起來,他伸手蓋住了攝像頭:“别看了,快睡覺吧,我要洗澡了。”
對面笑出聲音,壞得要死。
最後,宋酌還是把手機帶進了衛生間,洗了一次别扭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