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踏入房間,便瞧見那床上的墨團團正像着了魔一般狂蹭屁股,床單被折騰得皺巴巴一片狼藉,薄被也癱在地上。
玄逸深吸一口氣,修長有力的大手猛地一伸,将那團毛茸茸的黑團子從床上薅了起來,聲音低沉而危險:“你在做什麼。”
“玄逸,玄逸!”墨團團嬌軟甜糯的聲音頓時響起,如同春日裡最悅耳的風鈴聲:“屁屁癢!你幫我撓撓呀!”此刻的墨團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信賴與依賴,絲毫不介意被玄逸像拎小雞仔似的揪着後脖頸,小爪子還在空中無助地撲騰着,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跟着晃來晃去,盡顯焦急。
嗚嗚,他都癢了好久啦,怎麼就沒想到喊安伯來給他撓撓呀。
“墨團團!你說什麼!”玄逸身子猛地一僵,差點像丢燙手山芋一般将手中的墨團團甩出去。他狹長的雙眸危險地眯起,牙關緊咬,耳尖也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
墨團團哪管玄逸作何反應,圓滾滾的身子在床上扭動着,嘴裡不停嘟囔:“屁屁癢呀!”嬌軟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心軟至極。
玄逸臉色一沉,猛地松開手一毛茸茸的團子被丢在床上,摔了個屁股蹲。
墨團團委屈地從床上爬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玄逸控訴:“你壞壞!”哼,不給他揉屁屁還扔他,那他去找安伯,他的屁屁實在是癢得難受。
“我不要理你啦,我去找安伯給我揉!”墨團團心裡想着,嘴上就喊了出來,随後蹦下床,朝着屋外跑去,身後的大尾巴一晃一晃的。
玄逸狹長的雙眸中墨色更濃,神色間隐隐透着幾分不悅,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彎下腰,将跑到門口的墨團團一把揪了回來:“安伯正忙着給你做全魚宴,我來給你撓。”說罷,便将墨團團輕輕放回床上。
墨團團哼哼唧唧地轉過身,用屁股對着玄逸,尾巴搖得像撥浪鼓:“那你快點撓,就是尾巴那裡好癢哩,撓完我要去吃魚魚呀!”
玄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黑團子不過是他養的寵物,撓個癢罷了,自己緊張什麼?
他緩緩伸出手,觸碰到墨團團屁屁處時,竟在那粗尾巴旁邊摸到一根剛冒頭的小尾巴。
玄逸微微一怔,手指輕輕按了下去。
“是這裡,就是這裡呀,你撓撓呀!”墨團團歡快地搖着尾巴,聲音裡透着幾分急切。
玄逸:“……”輕輕地撓了幾下:“你尾巴長出來了。”
“真的嗎?”墨團團興奮地一下子蹿了起來,小巧的身子在床上不停地轉着圈圈,試圖找到那新長出來的尾巴,找了半天卻隻能看到自己原本的那條粗尾巴。
一雙靈動的狐眼滿是狐疑地望向玄逸:“我怎麼看不到?”
“太短,你現在看不到。”玄逸向他解釋,又将他抱在懷裡,加重力道給他撓了幾下尾巴,然後用障眼法将墨團團的小短尾隐了下去,樓下有幾個金韻堂的廚師,為防萬一,還是将尾巴隐去為好。
林揚一番調查後,發覺金韻堂的魚堪稱一絕,味道最為鮮美,正是他今天下午需要去用餐的那家私人餐館。
于是就連魚帶廚子一起打包帶回給他的寵物做魚吃。
“那你不用給我撓了!萬一撓的尾巴長不長怎麼辦。”墨團團嘟囔,靈敏的小鼻子微微一動,捕捉到了魚香的氣息,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徑直朝着香味的源頭跑去。
這回玄逸沒阻止他,望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中滿是寵溺,不緊不慢地跟在其後下了樓。
墨團團一下樓,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嗖”地一下鑽進了廚房。
玄逸頓住腳步,慵懶地站在客廳,他可不想進廚房。
廚房裡,安伯看到墨團團飛奔而來,笑着彎腰将他輕輕抱起。
墨團團順勢一蹿,穩穩地落在安伯的肩頭,還調皮地晃了晃腦袋,惹得安伯白花花的眉毛挑了挑,縱容的笑着任由他在肩頭站着。
墨團團蹲在安伯肩頭,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張望着。
隻見三位廚師手法娴熟地處理着那些他從未見過的的魚,比九幽境的要小,也沒有九幽境裡的鮮,但就是饞他。
墨團團狐嘴微微張着,眼神裡滿是眼饞,可憐巴巴地望向安伯,狐狐現在就想吃呀。
安伯一眼便明了他的心思,笑着輕聲哄道:“團團莫急,你先去桌前坐着看會兒電視,安伯馬上把第一道魚端來,現做現吃,好不好?”
“好呀好呀!”墨團團興奮地嗷嗚一聲,腦袋點得如同搗蒜一般,接着從安伯肩頭輕盈地躍下,歡快地朝廚房外跑去,毛茸茸的尾巴俏皮地擺動着。
“安老先生,這些魚都是給那小貓準備的?玄總對這小家夥,可真是寵上天了!”胖廚師一邊手腳麻利地處理魚,一邊咋舌感歎。
安伯笑呵呵地回應他:“我家團團值得被寵。”
另外兩位廚師也在一旁附和着,他們心裡門兒清,隻要哄得這黑貓崽開心,玄總一高興,說不定還會給他們小費。
他們今晚來玄總家裡做這一頓飯,可是每人都能拿到十萬塊錢。
這撫城,誰不知道這龍勝集團的玄總,雖然是撫城首富,但除了收集奇珍異寶舍得花錢,平常可是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