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笑着摸了摸白澤的頭,又看向黎灼,無奈地說道:“小灼啊,你也别老是跟他置氣。”
黎灼冷哼:“誰想跟他置氣,每次看到他就來氣。”安伯無奈地搖搖頭,招呼他們進屋。
到了屋内,黎灼見安伯細心地給懷裡的白澤梳理着毛發。
白澤眯着眼,滿臉寫着享受,那惬意的模樣,看得黎灼心裡一陣不爽。
刹那間,黎灼周身光芒一閃,化作一隻小巧玲珑的紅色七尾狐狸幼崽。
他氣鼓鼓地跳到安伯腳邊,用毛茸茸的腦袋一個勁兒蹭着安伯的腿,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輕哼。
安伯瞧見這一幕,臉上笑意更濃,趕忙把小紅狐狸抱到身上,輕聲哄道:“灼灼也想梳毛呀,是不是?”
小紅狐狸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七條蓬松修長的大尾巴故意在白澤身上掃來掃去,那意圖再明顯不過,就是想把白澤從安伯懷裡擠下去。
安伯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将白澤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别急别急,一個一個來,都給你們梳。”說着,便拿起梳子,在小紅狐狸身上輕輕梳着。
白澤原本懶洋洋的眼睛瞬間眯起,瞳孔中墨色開始擴散,周身氣息也變得陰冷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黎灼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玄逸現在家裡有崽了,你要是情緒這麼不穩定,他肯定不會再讓你來了。”
白澤渾身一僵,原本要爆發的怒火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他緊咬着牙,暗暗想着:這臭狐狸,等我找着機會,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白澤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畢竟自己來這兒是有更重要的事。
這幾天,白絨那笨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睡覺都沒摘下玉佩,害得他根本沒法出來找墨團團。
不過,白澤心裡清楚,白絨睡覺最不喜歡身上挂東西,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今天終于被他等到機會。
他迫不及待地趕來玄逸家,本想着能好好享受那濃郁的靈氣,卻沒料到墨團團不在,還碰上了這隻讨人嫌的臭狐狸。
黎灼見自己一句話就讓白澤安靜下來,心裡既驚訝又警惕,立刻傳音警告:“團團可是我們狐族的崽,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他就知道,白澤向來對玄逸避之不及,今天卻主動上門,目的肯定不單純。
白澤才懶得理會黎灼,他腦袋一轉,立馬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對着安伯撒嬌地叫了幾聲。
安伯的心瞬間被擊中,趕忙把懷裡的紅狐狸放回沙發,又将白澤抱了起來,心疼地梳理着他的毛發。
黎灼看着這一幕,隻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他狠狠地瞪了白澤一眼,在心裡罵:可惡的綠茶精!
就這樣,兩隻妖怪在這看似“和諧”實則暗流湧動的氛圍中,等着從遊樂園歸來的墨團團。
玄逸抱着在懷裡熟睡的墨團團,剛踏入别墅,周身氣息一閃,便瞬間出現在卧室。
他小心翼翼地将墨團團放在床上,擡手布下一層無形的結界,而後又一個瞬移回到樓下。
目光一觸及安伯懷裡的白澤,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揪住白澤,像扔破麻袋一般,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白澤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腦袋“嗡嗡”作響,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擊。
安伯滿臉心疼地瞧着被玄逸摔來摔去的白澤,卻也沒有上前阻攔。
他清楚玄逸向來有分寸,不會真對白澤下狠手。
妖怪們的身子骨都皮實,多摔打幾下,一般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黎灼吓得整隻狐都瑟瑟發抖,趕忙躲到安伯身後。
原本還在心裡盤算着,怎麼跟玄逸“談判”,好把狐崽團團抱回去養,這下可好,心裡的小算盤崩了一地。
“安伯,這到底咋回事啊?”黎灼悄悄用傳音之法詢問安伯,聲音裡還帶着幾分因驚吓而産生的顫抖。
“前幾天玄逸不在家的時候,白澤偷偷摸摸地跑了過來,差點就傷到團團了。”安伯解釋。
黎灼一聽這話,瞬間就炸了毛,七條大尾巴“唰”地一下全都支棱起來:“那他挨打就是活該!”
“安伯知道你來是為了找團團。”安伯緩了緩語氣,語重心長地說,“但安伯得提醒你,可别想着把團團帶走,玄逸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而且,為了團團的安全,以後你們誰想接近團團,都得發妖魂誓。”
“等團團醒了,你就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去見他。團團一直都盼着能有幾個玩伴,你們扮幼崽扮得這麼熟練,這個樣子也容易和團團親近起來。”
黎灼聽了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裡頭滿是糾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隻能保持沉默。
見黎灼不吭聲,安伯接着說道:“黎灼啊,團團的身份可不一般,等你和他接觸了,自然就會明白。為了團團的安全,安伯已經發了妖魂誓。”
黎灼聽到這兒,立刻表态:“好,我發!但白澤那家夥也必須發!”
安伯看着黎灼,欣慰地點了點頭,随後伸手又輕輕給黎灼梳理起毛發,動作裡滿是慈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