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老鳳凰,一看就是活了十幾萬年的老家夥,當年妖主散下妖魂咒時,她定然也逃脫不掉。黑龍大人,白老大說得對,試試妖魂誓!”
古騰一邊接話,一邊迅速釋放藤蔓,試圖将文鳐從鳳凰虛影與鳳凰火的纏繞中救出。
“眼睛瞎了可以挖了!”葉榮分出一絲妖力給了古騰一個大嘴巴子。
古騰:“……”
十幾萬歲不老嗎?
而此刻,玄逸的眼中唯有那在半空中掙紮的幼小身影,巴掌大的墨團團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
白絨與古騰的聲音被他全然隔絕在外,那雙如墨般深邃的狹長眼眸,驟然化作一金一赤的豎瞳,冰冷而銳利。
濃稠的灰霧自他體内洶湧而出,黑色龍鱗在他臉頰與脖頸間若隐若現,閃爍着森冷的光澤。随着一聲低沉的爆喝,玄逸猛然掙脫禁锢,不顧體内“濁”瘋狂侵蝕骨血的劇痛,一把将墨團團緊緊攬入懷中。
“别怕,團團。”他聲音嘶啞,在閉眼的瞬間,低聲呢喃,仿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灰霧如同狂潮般翻湧,将纏繞在墨團團與文鳐身上的兩道鳳凰虛影震得粉碎。
葉榮臉色驟變,胸口一陣劇痛,金色的血液從她口中噴湧而出,鱗冰兒的鱗片也從她的心口處脫落,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葉榮心疼地将其撿起,握在手心。
“你這條龍,真是個怪物。”葉榮捂着胸口:“你竟将‘濁’吞噬到體内,我看你是病得不輕!你還是顆蛋時,就開始瘋狂汲取世間的靈氣,凡你這顆蛋所到之處,靈氣總要枯竭上幾日。後來你破殼而出之日,更是吸光了一座城的靈氣!你這條貪吃靈氣的小龍,如今卻做了‘濁’的容器,真是瘋了!真他媽有病!”
葉榮氣急敗壞地咒罵着,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竟會因為玄逸體内的“濁”而功虧一篑。
滅世灰霧豈是她一人之力可對抗的?更何況,她用鳳凰一族秘術燃燒妖魂強行開啟獻祭之術,已是強弩之末。
“呵,看樣子,你怕是已經壓制不住‘濁’。”葉榮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不如就随了這‘濁’的意,成了它的容器可好?”
“或者,就用它修煉?做一名邪修,何樂而不為!”
葉榮越想越不甘,放肆地笑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出來。
“鳳凰,邪修最後的結局都是喪失神志……鳳凰……你既是鳳凰,又是何苦?”安伯歎息一聲,眼中滿是複雜。
“關你屁事!”
“真想抽爛你的嘴!”黎灼氣得八條蓬松的大尾巴直甩,要不是此刻他們都被玄逸體内的“濁”壓制得動彈不得,他早就八條尾巴齊齊抽上去了。
“逸哥?你要是還清醒着就吱個聲?”白絨焦急地喊道,
唯一還能稍微動一動的古騰,藤蔓在空中無力地揮舞着,想要操控藤蔓将文鳐放下來,可惜藤蔓不聽他的使喚。
而翁堯蜜、牛力、花點點早已暈了過去。
“團團?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白絨見玄逸沒有回應,立馬開始喊團團。
濃郁的魔氣将玄逸與墨團團緊緊包裹,如一層厚重的帷幕,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形。
墨團團當然聽得到白絨的聲音,但他此刻沒空回應。
他正撅着屁股,頭抵在玄逸的胸口處,努力掙脫玄逸的懷抱。
玄逸昏迷前将他抱得極緊,雖然不會讓他感到疼痛,卻也讓他難以掙脫。
墨團團也被玄逸體内竟然蘊藏着“濁”這件事驚呆了。玄逸剛才那不對勁的眼睛,隐忍的神情,直擊他的心靈深處。他想甩甩腦袋,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卻發現自己的頭根本動彈不得好,
剛才壞鳳凰的話,墨團團聽得一清二楚。“容器”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玄逸會有事。
玄逸吃了他無塵伯伯的精血。
無塵伯伯可是很強的創世神,有他的精血在,壓制這灰霧綽綽有餘。
隻是玄逸好笨,精血都被他吃進去好幾天啦,還沒有被他煉化。
墨團團在玄逸體内溢出灰霧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精血的所在。
他得掙脫出來,好把自己的血喂進玄逸的嘴裡,幫玄逸煉化精血。
墨團團想的很簡單,無塵伯伯的精血一定認出他的血的味道的,以他的血為引,再合适不過。
要不然,這麼多魔氣,他淨化到痛痛也是淨化不完的。
此時的墨團團,根本沒想到趁機把精血收回來,他隻想快點救玄逸。
“玄逸,你松開點手呀,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