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隻好很不情願地答應了聲。
青夫人這頓午膳用得極不舒心,以前都是她侍奉着徐夫人進餐,如今自己坐下來,他人來侍奉自己,還要陪着徐夫人,青夫人感覺特别别扭。
飯後,徐夫人笑着說:“青兒啊!咱們在一起的日子不會很長了,所以,在你還沒搬出徐夫人宮之前,咱們姐妹倆就得好好在一起,本宮也陪你再好好轉轉咱徐夫人宮,以後啊!你每天中午跟本宮共進午餐。”
青夫人急忙謝過徐夫人。
徐夫人以為她的毒計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施行下去,可沒成想,将近黃昏時,王延清又來了。
徐夫人急忙帶領衆人再次接旨。
王延清笑着說:“宣大王旨意——‘從今天起,青夫人入住銀安宮,跟寡人住到一起,直到青夫人宮建好為止,到時青夫人再入住青夫人宮’。”
徐夫人當場傻眼,呆呆地跪在那兒,又忘了接旨。
王延清笑道:“兩位夫人謝恩吧!青夫人,您這就随咱家走吧!明日啊!咱家再派人将青夫人所有物件搬到銀安宮。青夫人,您可是得此榮耀的第一人啊!當初息夫人是那樣得大王的寵愛,都沒進銀安宮侍寝呢!”
徐夫人迷迷糊糊地謝了恩,青夫人懵懵懂懂地跟着王延清走了。
直到他們離開徐夫人宮好長時間,徐夫人才緩過神,她在心裡罵了無數遍,整理了整理思緒,想着明天必須先去見太後,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太可怕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後沒來得及等其他妃嫔去王後宮請安,便急急的去了太後宮。
太後一見王後便皺起了眉,她心裡清楚,一定是為昨晚大王召青夫人去銀安宮的事。
太後等王後問完安,沒等她開口,便不高興地道:“王後,你太心急了,哀家知道你大清早來哀家這兒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昨晚青夫人被召進銀安宮的事嗎?”
王後流着淚,生氣地說:“母後,什麼叫‘不就是’?對臣媳來說,那是天大的恥辱,大王哪個宮都去了,唯獨不去臣媳之宮,不去也就罷了,還把青夫人召進銀安宮,這不是明白着告訴後宮,他不會去臣媳那兒了嗎?”
太後看了她一眼,無奈地說:“王後啊!就算大王不去你那兒,又能怎樣?大王要寵愛一個妃子,讓他去愛吧!他有膩歪了的時候。當初大王對息夫人是何等的寵愛,現在不也是成為過往了嗎?青夫人沒聲沒息的反而成了最大赢家。你急什麼?要定住心,因為你是王後,無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王後一邊擦淚一邊說:“母後,臣媳不企求什麼王後的名分,隻希望大王心裡有臣媳。如今到好,臣媳連一般的宮婦都不如了。”
太後越發的生氣了:“為什麼會到今天的地步,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哀家教了你多少次,你學會了嗎?隻知道耍小性子,一次兩次,大王不跟你計較,次數多了,他就煩了,因為你的丈夫不缺女人。”
王後哭得更兇了。
青絡心疼地說:“太後,您就别再說王後了,如何讓她心裡安定下來啊?大王……大王做得也太過分了。”
太後長歎一聲:“青絡啊!你也同她一般糊塗啊!生在君王之家的女子,怎能去乞求常人家的兒女情長?隻要能保住命,穩住自己的根基,就能赢得情與愛,可王後就是不懂。就拿這次青夫人的事來說,徐夫人首先想到的是大王寵愛青夫人會不會出問題,她怕青夫人一旦把握不住自己,說漏了嘴;可王後呢!就隻想這些小兒女的事。怎麼讓哀家不生氣?”
王後哭着說:“姑姑,小柔(王後出嫁前的閨名)早就跟您說過,我嫁到息國,不為什麼王後,隻為表哥。他是大王也罷,是一般平民百姓也罷,我都會跟着他。可他心裡,根本就沒有小柔。”
說完,王後竟放聲痛哭起來。
太後就那麼愣了一下,她平時隻是罵這個不争氣的侄女,從來都沒想到這個她眼中的笨孩子,竟還是個癡情的傻子。
想到這裡,太後放低了聲音道:“小柔啊!你别難過,你那是一廂情願啊!你的表哥是息國的王,不是一般男子,注定不會一心撲在你身上,他身邊永遠都不會缺女人,而且是各式各樣的女人。你若是因為這生氣,那是想不開,那樣的話你也不會長命,你會被氣死。”
聽着太後的話,王後抽抽搭搭的不再作聲。
何雲施急忙道:“王後娘娘,您趕緊先把淚擦幹淨了吧!您沒等諸位娘娘去給您請安便來了這裡,她們見不着您,說不定一會兒就來太後這兒了!到時可不好看啊!”
太後看了她一眼,心疼又無奈地說:“趕緊把淚擦幹了吧!别人來得不會太早,就是徐夫人,她一定往哀家這兒趕了。你們兩個啊!各有各的心思,看似親,實際上遠着呢!王後,你長點心吧!放眼後宮之中,哪個妃嫔是真心跟你一起的?那個徐夫人就是看中了你王後這個身份,如果你如她一般,她會把你放在眼裡?”
王後隻好把淚擦幹,一聲不響地聽太後說教。
太後正說着,傳事内侍來報,說徐夫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