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楚钺還是穿着自己喜歡的綠衣,宛如綠葉。楚钺揮手大喊也是怕姜雲陵看不見他,他知道自己穿一身綠,姜雲陵可能會以為是樹葉。
聽到有人喊她,姜雲陵就向周圍望去,便看到了宮牆外,樹上的楚钺。
見姜雲陵看到了他,楚钺心中不免更加興奮,踩着樹幹的腳一滑,忽地從樹上摔了下來,一個不小心便摔成了嘴啃泥。
幾片樹葉也從枝頭飄落,顫巍巍地落在楚钺的身上。
姜雲陵見狀,吓了一跳,趕緊讓人打開韻節宮的門,出了門看楚钺摔得重不重。
“楚钺,你怎麼樣了?”姜雲陵看着趴倒在地上的楚钺,有些慌張地問。
楚钺見姜雲陵如此關心自己,心中泛起蜜糖般的甜意。
“你以後不要再爬樹了,免得受傷。”姜雲陵責備他。
“我是為了你才爬樹的,不爬樹怎麼能看到你啊?”楚钺反駁道。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看你已經沒事了,麥冬,我們回去吧。”姜雲陵不想和他争辯,還要回去繼續守孝呢。
見姜雲陵這便走了,楚钺急道:“别走啊,我傷的很重的。”
回到韻節宮後,姜雲陵讓麥冬替她嘗一嘗桑葚酒是否已釀好。
麥冬用木勺舀起酒水,放入口中:“公主,這酒甘甜醇厚,已經釀好了。”
雖然公主做的飯不好吃,但釀的酒還是好喝的。
桑葚酒可以補身,楚钺先前就受了傷,今天又摔了,就送一壺桑葚酒給他吧,姜雲陵便讓麥冬拿來一個精美的青銅提梁壺,将壺中裝滿酒。
“麥冬,你去廚房拿一份綠豆糯米糕,和這壺酒一起送給楚公子。他之前受了重傷,用這酒給他補補。”姜雲陵吩咐。
“杜大郎君也受了傷,要給他送嗎?”麥冬問。
“他傷的不重,就不送了。”姜雲陵搖搖頭。
“是,公主。”麥冬道。
驿館,楚钺心存憂慮,他該怎麼勸說父王同意他和秦國公主退婚呢?以父王的性子,怕是不會輕易同意的,他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對父王說娶齊國公主比娶秦國公主對楚國更好。
驿館的門開着,麥冬便走了進去,将桑葚酒和竹籃都放在幾案上。
楚钺看着幾案上的酒食,臉頰上頓時充滿了喜悅,開口道:“這是……”
“楚公子,這是公主命婢子送來的,請公子慢用。”麥冬行禮後退去。
楚钺掀開籃子上蓋着的絹布,籃中躺着綠豆糯米糕,清香撲鼻,他唇邊翹起一抹微笑,糕點的綠色就像他身上的衣服一樣,清新又生機盎然。
拈起一塊綠豆糯米糕,楚钺吃了起來,這糕可謂清甜可口,又打開那壺桑葚酒,咕嘟咕嘟喝起來,真是香醇醉人。
壺中的桑葚酒泛着紅色的光澤,散發出濃郁的果香,酒水在唇齒間留香,餘味悠長,令他回味無窮。
楚钺吃着綠豆糯米糕,沒一會兒便将這壺桑葚酒喝光了。吃飽喝足後,楚钺深感糕點和酒的味道雖然好,但是給的有點少了。
喝了一大壺酒,楚钺有些微醺,面容泛紅。他抱着壺,胡亂地舞動起來,在空中打了一頓拳,然後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抱着壺醉倒在地。
齊國新君将舉行即位大典,多國都派遣使者前去祝賀。天子姬瑾也派遣王孫姬皙前往,并且帶上送給新齊君的竹箱,以示天子任命姜原為新齊侯。
齊國,臨淄宮。
姜原即位大典,諸國來賀。多數是派卿大夫來祝賀,少數是國君親自來,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鄭隆帶鄭羽前來,問候了姜原之後落座。鄭隆原本是想派個卿來的,但想到和自己有過節的姜士任已死,齊侯換成了他兒子,齊國的國力仍在鄭國之上,不可小觑。鄭國需要趁此機會和齊國修好,便帶鄭羽親自前來。
“晉國使臣到。”侍者高聲喊道。
晉國大夫祁彰步入大殿,後面跟着姬晟和幾名随從。
“外臣祁彰,姬晟拜見齊君,寡君特命外臣備薄禮恭賀齊君。”祁彰等人行禮道。
“晉君遣貴使前來,寡人喜不自勝,貴使請入座。”姜原道,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祁彰和姬晟便坐到了鄭隆旁邊的幾案上。
姬晟同意出使齊國,因為他覺得這次是祝賀齊侯即位,不是葬禮那種晦氣的事情。
姬晟目光掃過幾案上擺着的瓜果,看上去還挺好吃的樣子,不過他不愛吃瓜果蔬菜,還是等羊肉之類的佳肴端上來再動筷吧。
姬晟端端正正地坐在幾案前,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盯上了。
“你看那個晉公子配你妹妹怎樣?”鄭隆低聲對鄭羽道。
“還挺好的。”鄭羽瞧了瞧那邊的姬晟,姬晟比衛沖長的好看些,便道,“比之前那個衛國的……強。”
鄭隆剛想說他有點長進,一聽鄭羽又提衛太子沖的事,便覺得掃興,瞪了鄭羽一眼。
不久前楚雄邀請他去見面打獵,在那次打獵中,他同意了和楚國聯姻的事,答應把鄭國宗室女,也就是他的一個侄女嫁給楚雄的兒子楚钺當妾。
但如今晉國是中原霸主,鄭國更應當和晉國交好,鄭隆便想讓女兒鄭嫣嫁到晉國。
鄭隆和坐在旁邊幾案前的祁彰聊了起來,簡單寒暄後,鄭隆便問道:“這是哪位晉公子?年方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