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瑄感覺今日姬良有些奇怪,臉色也不太好。
姬晟也感覺到姬良有些不自然,對姬瑄道:“阿兄,我聽說良弟的妻子好像是個悍婦,比我家阿嫣還厲害呢!我看良弟就是被他媳婦搞成這個樣子的,他哪像我這樣能頂得住。”
在姬晟看來,姬良有些弱弱的,哪像他這般剛猛。他們這幾個兄弟,隻有姬瑄的妻子性情溫柔,其他兄弟的妻子俱都性格強勢。他為了晉國娶了鄭嫣,犧牲真是太大了,但是他已經不想再繼續忍受了,得去找幾個柔情似水的舞姬發洩發洩。
梁序帶着他的長子梁訓來了,梁訓是晉國大公主姬淑所生,梁序便讓他拜見幾位舅父和其他卿大夫。
祁彰看人已經到齊了,就讓他的長子祁謙先給大夥發喜糖。喜糖是粟糖,每顆糖上還鑲嵌着一顆紅彤彤的大棗,看上去很是誘人。
梁訓接過喜糖,向祁謙道謝。
晉國卿族陸氏的家主陸臨與幾個卿談笑正歡,見酒菜還未上,道:“不知祁兄家備了什麼好菜,還未上來。”
何複知曉陸臨的廚藝不錯,還經常在家做各種菜式,笑道:“祁兄家的廚子怕是還不及陸兄罷。”
陸臨爽朗地道:“那我去做一道我的拿手好菜,給大夥下酒,看看我的手藝跟祁兄家的廚子比如何?”
問完祁謙廚房的所在之後,陸臨便起身去了祁彰家的廚房。
“訓兒,你今年九歲了罷。”姬瑄笑着問道,眸間閃着晶瑩的光澤。
“是的。”梁訓俊俏的臉上透着稚氣未脫的可愛,眼神純粹明朗,笑容爛漫。
“可有學習騎射?”姬瑄問,晉國一向重視公族和卿族的騎射,無論男女都要學習騎射。
“我學騎射已經兩年多了,除了學習騎射,我還有去泮宮學兵法呢!”梁訓道。
泮宮便是學宮,教授貴族子弟君子六藝。
姬瑄看了看正在發喜糖的祁謙,又接着問道:“訓兒,祁謙比你大幾歲呀?”
“祁謙他比我大五歲,但是我的劍術已經不比他差了!”梁訓拿手比劃了個揮劍的動作,靈動又活潑,看得出他頗為喜歡練劍。
“我也頗為喜歡練劍呢,要不你就跟四舅父學劍吧!”姬晟湊過來,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眯眯地對梁訓道,“四舅父的劍術可是頂尖的呢,你跟我學一段時日,劍術肯定大有長進!”
見梁訓可愛的模樣,姬晟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梁訓水嫩的臉蛋。
梁訓連連擺手,眼底透着聰慧的光芒:“不用了,我現在跟着泮宮的夫子學的就挺好。”
廚房,有的仆人正在用清水洗菜,另一些在切菜,還有一些正在炖菜。
管家看到陸臨來了,端起一盤橘子道:“陸大夫,菜還沒有炖好,您要是餓了,可先用些果子。”
“我不要這些,給我一隻宰好的雞,我要做一道烤雞。”陸臨道。
陸臨将雞烤上,看到仆人們搬來幾壇酒,将酒倒入擺好的碗裡。陸臨端起一碗酒,聞了聞酒的香氣,想嘗嘗滋味,卻看到碗的内壁有些發黑。
這些碗都是青銅制成的,為何會變黑?陸臨查看了其餘裝酒的碗,全變黑了。
“竟然下毒——”陸臨将碗一摔,怒聲道。
“大家什麼東西都不要吃,有毒——”陸臨風風火火地跑來。
衆人俱驚,幾個在吃喜糖的人聞言将糖吐到了地上,還擔心已經吃進肚子裡的會要命。
“陸兄,發生了什麼事。”何複面露驚訝,站起來。
“陸兄,你說說哪裡有毒?”祁彰見陸臨是從廚房出來才說有毒,不像是胡說,或許事出有因。
“廚房的酒,我看到酒中有毒,是不是你所為。”陸臨用手指向祁彰。
“陸兄,你先别沖動,祁兄向來正直,不會做暗害他人之事,此事應先查明。”何複覺得此事定然另有緣由,便出言安撫陸臨。
陸臨意識到自己沖動了,他想了想,在場的人并沒有與祁彰不睦的,祁彰确無害人的理由。
祁彰命仆從用銀器将家中的食物和飲品全驗了一遍,得出結果隻有幾壇酒中有毒,而這酒是今天剛從外面的酒館買來的,定是有人想暗害今日的賓客,讓自己當替罪羊。
賓客們得知自己并未中毒,祁彰也保證會妥善處理此事,便先離開了。
祁彰請姬晟、何複和陸臨留下來協助自己調查下毒之事,由姬晟帶侍衛去酒館查案。
姬晟帶着幾個侍衛直接闖入酒館,此時正是晚上,酒館的其他夥計都睡了,隻有酒館老闆一個人在昏暗的燭光下數錢,他一邊數一邊撥着算盤。
見這些人突然闖入,老闆撥算盤的手頓時僵住,神色萬般驚恐,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們要幹什麼!我……我們可是正經商戶!”
姬晟二話不說,先命侍衛将老闆拖到外面,然後一頓痛打。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酒商被打得鼻子都流血了,顫顫巍巍道。
“你今日賣給祁府的酒,可有動什麼手腳?”姬晟一把薅起酒商的頭發,厲聲道。
“小人……小人哪敢動手腳!”老闆吃痛道。
姬晟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拿刀比劃了幾下,貼在老闆的臉上:“你沒有動手腳,那别人呢?”
感受到刀貼在臉上的冰冷觸感,老闆神色更加驚悚,身軀因為恐懼而抖如篩糠。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廢了你一隻手。”姬晟威脅道,舉起老闆的胳膊作勢要砍。